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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是奶奶一针一线给缝出来的。小阮落咬着牙,使劲拉扯,还是被三胞胎给抢起了,走得时候,三个人哗哗大笑,像是风吹过村头的白桦树。
阮落眼泪的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哭得正伤心,一个红色衣角落入了他的眼里眼,他听到一个低沉,带着笑意的声音,“谁家的小孩,哭得这么好看。”
阮落抬头,一个罩着件红色袍子高瘦人影,站在他跟前。但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眼睛含着泪水,却看不太清。
“我我没哭。”阮落声音哽哽咽咽,上气不接下气。
那人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手轻轻地搭在阮落的背上,一下下地抚着,给他顺着气。阮落又哽了会儿,眼泪算是止住了。
“你是谁?”阮落不记得村里有这个人。
“你的夫君。”
“夫君,是什么?”
“就是会和你永远在一起的人。”
阮落抽了抽鼻子,不明白。
那人又说,“你丢了小熊,夫君给你找回来好不好。”
“夫君,那三个小孩,”阮落又哭崩了,“他们不是好孩子.......”
“你是个好小孩。”夫君刮了刮阮落的鼻头。
“夫君带你找他们。”
说着,这人长袖一挥,就把阮落抱了起来。小小的人被他搂在怀里。
阮落趴在他的肩头,他的个子真高。桌子椅子也像变得又小又矮了。阮落搂住他的脖子,把小巧的下巴枕在他的肩头上。
他很少这样被人抱过,连自己父母都不怎么抱他。现在的奶奶年纪大了,也抱不动他,他只有跟在后面,迈着小脚跟着跑。阮洛更紧地搂住了夫君的脖子。
三胞胎在一颗大槐树下,不知什么时候争执起来,你推我搡,面目扭曲。明明不过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目光却无比贪婪。
其中一个把对方搡倒在地,拎起拳头如雨点般地落下。地上的那个,牙齿脱落,满嘴是血。但上面的那个,还在喘着气,“叫你跟我抢!叫你跟我抢,看我不把你打个半死。”
“夫君......”阮落小小的身体往这人身上缩了缩,更紧地环抱着他的脖子。
“你想让我阻止他们?”
“嗯。”阮落埋在他怀里,小声地嗯了一声。
“没人能阻止他们,能阻止只有他们自己。”那人说。
阮落似懂非懂。那人从地上捡起小熊,递到他手里。
阮落快乐地接了过来,终于把头从他的怀里抬了起来。他被那人抚抱在胸前,一抬头,正对着他的脸。
那个总是看不清模样的夫君,面目忽然清晰起来。
顶着一个庙里那样的泥塑脑袋,一双黑碳笔画的眉毛,一条无比浓粗,一条却几乎没了颜色。
阮落的脸瞬间扭曲了。
这特么还是落在梦里了。裴不度还顶着一张他想象的脸。
“裴不度!”阮落惊叫。
......
第9章 裴不度是黄皮子精?
阮落一睁眼,发生自己在课堂上睡着了。坐在旁边的是学会会长兼校草。
阮落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他想起来了,校草长得和影帝周霁一模一样。
周霁后面还有个学生,顶着张江子豪的脸,是他的死党。
阮落惚然惊觉,这还是在梦里?从上一次梦快速到了这个梦?那么裴不度呢?
意识不过清醒过来一秒,阮落下一刻就忘记了自己是在梦里。
一下课,他被死党拉住衣角,堵在厕所门口,给他一个小纸条,“这是会长让我交给你的。”
阮落打开小纸条,上面写着爱慕与喜欢的文字,并约他晚上在校外酒吧见面。
学生会会长,那个品学兼优,高领之花喜欢自己?
阮落的唇角扬了起来。虽然他对会长只是好感,但并不想拒绝这个约会。
大学生活无比寂寞,他相信和学长交往一段时间,他就会喜欢这个优秀的学长了。
阮落攥着小纸条,兴奋而喜悦。下学后,一个人躺在宿舍的床上,期待晚上来临。
在等待中,眼前一道红影闪过。阮落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个高瘦的人,站在他床边。
他张大眼睛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但除了一身红色的衣服,脸怎么都无法看不清。
“坏小孩,不喜欢人家还要和人交往。”那人的声音宠溺而责备。
“你是汉服部的?”阮落只能靠他的衣服推测这人的身份。
“我是你夫君。”那人说。
“你神经病!”阮落脱口骂道。
但自称夫君的人把他从床上拉起,呼吸落在他耳边,“你不是想见你的学长吗,我带你去见他。”
“你干什么?”阮落无比抗拒,但经不过那人力气力,声音酥。
十分钟后,他和自称夫君的人就趴在宿舍的窗户外,不知道是那个角度,面里的情景清清楚楚。
学生宿舍里,会长与他的死党正头相对而坐,小声私语。
两人并不在同一宿舍,什么时候两个关系如此亲密了?阮落疑惑。
学长压低的声音:“他,会来吗?”
死党:“只要是个人,没有你约不出来的。他看到你的字条,高兴着呢。”
学长似乎笑了笑。窗外的阮落心里十分不爽。
死党拿出个纸包:“晚上把这药放在酒里给他喝了,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