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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踏入这个宽绰的院子,阮落发现这里并不像第一次感觉的那样,空空荡荡,没有物什。相反在院门口两侧,堆了两个椎形的石堆。猛一看,像是有规则,再一看,却又没有,又像是随意堆放。
    院内左右两面墙上,是一方方石碑。有的空白,有的像是刻着一些字。但因为时间与风化,漶漫得只剩下一些浅淡的痕迹。
    主殿门上也挂着个匾牌,上面淡色的痕迹,阮落勉强认出那几个字:尘缘不度。
    阮落看着有点出神,觉得似曾相识。但这种感觉实在荒诞而无稽。
    阮落与周霁画好妆,迈进了主殿。朴建还在摆弄机器。江子豪提着剑,在殿里跺来跺去,没有片刻闲下来。
    他一惯熬夜,眼睛日常下面两片青黑色,扑了粉都掩盖不住。
    “子豪,你停停,我头晕。”摆弄机器的朴建对江子豪说。
    江子豪应了声,停下脚步。他心里长了草,憋着一股气,总想找人来发泄。
    江子豪把目光转向阮落。
    阮落依然是一身绣金描风的红嫁衣。不知为何不像平时那样守在朴建旁,听着他讲戏,而是躲在一个角落里。即便如此,红衣夺目,在不明媚的光线里,有种异样的浓墨重彩。
    现在阮落有点不敢看大殿正中的泥塑。
    那个叫裴不度的,身上所穿衣服和泥那件红色的衣氅有点像。
    阮落心里有个想法,那个恶灵是这里供奉的老爷?
    而这个庙里供奉的老爷或者其实就是一个恶灵?精怪?甚至是恶鬼。
    至少在村民的描叙中,他是一个邪恶般的存在。如同现在他们拍的《恶神》。
    阮落不敢去看泥塑。好像只要看一眼,裴不度就会出现在自己身边,用那只手来糟践自己。
    眼前人影一闪,阮落心头一惊,猛地抬头,见是江子豪,心放了下来。
    江子豪看到阮落不当一回事的神色,心里的那种烦燥感更甚,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阮落,“这里的村民都说我要倒大霉。原因只是因为我进了这个破庙,可剧组的人都进了,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倒大霉?”
    他还在纠结昨天差点没砸死的意外事件。
    “而且,”江子豪压低了声音,“那天晚上我们明明一起进了庙。你说我把你献给这个丑八丑。他再怎么着,也不会为难我是不是?”
    阮落的目光转向那个“丑八怪”,庆幸自己昨晚没看到那道红影的实体。
    雕像在大白天看更加粗糙,一双用碳笔描黑的眉毛,并不会因为腐朽败落,就淡化了那股丑与凶。
    “你那天许的愿,实现了吗?”阮落心思不在江子豪身上,但并不代表他就轻易放过打击江子豪的机会。
    江子豪那张脸,猛地阴沉下来。
    阮落温声说,“子豪哥,你家里有钱有势,有什么不能实现,还要去许愿。是不是你的问题钱解决不了,权力也解决不了......我猜是为了感情。”
    “你喜欢一个人,但那人看不上你,”阮落一看江子豪的神情,知道自己抓了他的七寸,“所以你才会许愿,让他能看上你,但你一脸倒霉样,看来这个庙里的丑八怪也不想帮你。”
    阮落无辜地看着江子豪。
    江子豪嘴角下弯紧绷,心头火起,捏了捏手,还是忍不住,一扬手,一巴掌向阮落脸上打下去。
    但下一刻,手被人牢牢抓住,一回头,是周霁。
    “你干什么?”周霁扔了江子豪的手,沉声道,“现在的新人都这么嚣张吗?”
    江子豪愣了愣,似乎想不到周霁会突然出现。举了举自己刚才被抓的手,竟有两分无措。
    平时他是挺爱揍人,但公开场合并不会表现出真本性。
    刚才莫名的一股邪气上来,脑子就犯浑了。
    “我没有。”江子豪不由地辩解。
    “你一直对阮落不满,我们都看得出来。”周霁淡淡地说,“我只希望你不要把私人情绪带到接下来的工作中。今天是你和我对手戏,我不喜欢NG太多。”
    江子豪脸色蓦得苍白,手都在发抖。
    周霁一句话比朴建的上百句对他打击都大。
    周霁冲阮落招招手,“过来,和我一起走位。”
    拍摄倒计时准备中......
    阮落男扮女装成献祭女童,被恶神发现,并知道了他是天师弟子的身份。
    他把阮落囚禁起来,想引出天师。但在不知不觉中,他对这个天师的弟子产生了微妙的感情。
    拍摄正式开始......
    阮落演的小弟子被禁在神殿,周霁一身黑衣,戴着面具上场。
    他对着阮落摘下自己的面具,嘴角微挑,表情玩味,“是我。我是你师父,你不愿意为师父献身吗?”
    阮落眼睛中情绪微动。震惊、意外、不解,随即转而为坚定:“你不是我师父,我师父不会用无辜者的鲜血修练。你不过是披着我师父皮的恶魔。”
    “你好好看着我,我就是你师父。”周霁说。
    “他不会让天下任何一个人为他牺牲,更何况是徒弟。”阮落说。
    周霁的手指抬起,似要摸上阮落的唇角,阮落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半步。
    周霁忽然就生气了,眼里戾气横生。抓住阮落的肩膀,猛地推了出去。
    这都是技巧上的东西,旁观者看到的是周霁在推阮落,但其实大部分力量是阮落自己在后退,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