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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肖景却又自顾自接着道:“其实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所谓。王敦问王导的时候,王导既然了解周顗其人就当照实说,怎么能因为先前之事心怀怨恨而沉默呢?”
乔暖眉头微蹙似乎不太同意肖景的话,不过想了老半天才道:“所以说王导这不是误会了周顗么?若是这么容易能放下个人恩怨做到大公无私,岂不是人人都是圣人了!”
“你不懂……”肖景的表情较往日更加严肃了些许,似乎有些执着于这个问题,“问题不在周顗的态度上,王导就不该保持沉默,这是助纣为虐!”
乔暖歪着头越来越听不懂了:“也没有助纣为虐这么夸张吧!”然而最后的语气词音未落,就见肖景忽然有些疑惑地望了一眼院子边花廊的拐角处 ,乔暖没来由地一阵紧张,忙问道:“怎么了?”肖景摇了摇头:“总觉得刚有人在,可能是我听错了吧……”肖景脸上的表情稍稍放松了些,转而问乔暖:“对了,小暖找我有什么事?”
乔暖一愣,其实他找肖景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正好瞧见他与他打个招呼罢了,白天段旭在旁聒噪地不行她都没机会和肖景好好说上两句话。说到段旭,乔暖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肖景说:“那个段旭……他有点毛病。”
肖景没想到乔暖会忽然提起段旭略略有些惊讶 ,乔暖是在说段旭身上的药瘾?见肖景露出疑惑的神色,乔暖继续道:“他这人就爱没事找事,要是惹得肖大哥不快,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
“你倒是挺了解他的?”肖景笑得有些莫名。乔暖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段旭他没事找事关她啥事,好像还用不着她来和肖大哥打招呼……她面带尴尬,随便糊弄道:“他是我病人嘛!”好在肖景也未深问,把桌上几件空了的餐具收拾了一下站了起来对乔暖道:“时间不早了,小暖也早些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呢。”
乔暖原本面皮也有些微微发烫,这会儿肖景让她早点休息她倒是正和她意,于是和肖景道了声晚安便匆匆回了自己的厢房。
石榴裙衩为谁红
之后几日赶路还算顺利,面对段旭那些有意无意的针锋相对,肖景却是一贯的温文尔雅,也没有和段旭置气。反倒是乔暖自己看不下去臭骂了段旭几次。段旭不屑也有些疑惑:自家大哥人前也是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样,但私下里分明敏感又记仇;可与这肖公子相处也有好些时日,他却从来都是不气不恼的脾性。难道——难道这世上真有表里如一的谦谦君子?
撇开这些不谈,这一路上既无人追杀,段旭也未再发病,算得上是风平浪静。他三人又行了三四日,终于进入了济南府长山派的地界。
肖景掀开马车的门帘,先问了段旭的意见:“我们到哪里去找你的两位朋友呢?”段旭微微一笑,避开了话头:“先去流云渡买两件衣裳好了。”肖景有些不明所以,乔暖则是见怪不怪了。不过肖景见他二人反应平平,倒也识趣地没有多问,打听清楚了流云渡的位置,便驾着马车停在了一间陈设雅致的铺面。
段旭轻快地跳下马车赶在最前头,到了门口,略微侧了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乔暖和肖景先走,颇有点主人家的意思。肖景没急着进去,先是望了望这流云渡的招牌。虽只是片普通的灰色木牌,但却不是常见的那种方方正正的形状,而是雕成了一抹流云的模样,又用银线细细勾了边。最难得的是这招牌的边缘,无论是凸是凹或者有棱有角,都被打磨得十分齐整,全然没有一般店家招牌的那种木刺或是缺口。因为招牌上了色,所以肖景并不能分辨出木材,但这样的手艺,已让他默默赞叹,记在了心里。
相比之下,招牌上那虽然飘逸却十分规矩的行书“流云渡”三字却显得过于中规中矩,隐隐有前朝书法大家严实君的笔法,却难免失了那世间难寻的惊艳。乔暖见肖景站着未动,便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流云渡的招牌,隐隐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流云渡里的年轻伙计见着有客人进门,倒也没有点头哈腰地迎上来,只是站在几步开外谦和有礼地打了声招呼道:“二位客人可是来买衣服?”乔暖觉得这问法颇有些奇怪,他们几个若不是来买衣服,来他制衣铺作甚?
段旭又摆出了一副公子哥儿的模样道:“话说你流云渡号称彩线似云来,锦缎如流水。我来这流云渡自然是要买衣裳。 ”
肖景微微皱眉,觉得段旭说的这句似乎有些不通顺,不管怎么说把锦缎比作云来,彩线比作流水更说得过去吧。然而那伙计却似乎并没觉得这两句话有什么不妥,眼见他抬脚想要上前,顿了顿却又收了回去,只是脸上有掩不住的笑意:“那客官是要些什么?”
段旭对那伙计挥了挥手道:“叫你们掌柜出来,这些衣服都不合我眼。”那伙计似乎愣了愣,疑惑地盯着段旭的袖子好一阵猛瞧,这才半信半疑地告了声罪,退到后堂叫掌柜去了。乔暖久闻流云渡大名,衣衫惊人价格更惊人,又心知三人赶路没剩下多少银子,见段旭这般做派仿佛端回了段二公子的架子,便觉得有些不妥,拉了拉段旭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