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我查过了, 你已经辞了那份商场的工作, 每天只干一件事，那就是去学校外面蹲点。”迪迪留恋地看着自己刚刚触摸言棋的那双手，好像上面还残留着一点体温和味道。
    她语气柔和地阐述完这件事，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犯法的。
    言棋后背生出凉意,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某个角落里, 是否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都在盯着他。
    迪迪说完刚刚的话，又露出嫌弃的表情。
    “你早就该辞了那份工作，每天在那些小商店里整理东西、做销售, 能赚多少钱, 那都不够我买几件衣服的零头吧。”
    说完, 她上下打量言棋好几眼，从头到脚，言棋迎着她的目光，拳头紧紧抓着，指甲陷进手心里，疼，但还是紧抓着。
    迪迪抛出她的条件：“我再说最后一次, 当我男朋友，我可以给你好多钱。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女儿，我随便撒撒娇，就可以让他们给你安排一个比商场里好一万倍的工作。”
    言棋他仿佛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他把头微微偏过去，嘴角勾起，一点笑声从嘴边溢出。
    他是好看的，人群里，特别亮眼的那种。迪迪喜欢他这张脸，更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
    从小到大，大家都讨厌迪迪，但又不得不讨好她。因为她们家实在是太有钱了。
    迪迪曾见过，她们家一个司机的孩子，因为不愿意跟她玩，被他妈妈教训了一顿，哭得很惨。
    言棋就不会这样，他不讨厌她。甚至在有人想打她的时候，言棋会跳出来拦着。
    他是一位绅士。
    所以迪迪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此刻，她看迷了眼，表情痴痴的。
    “我还以为……你家这么有钱，你会养着我呢。”言棋嘲讽地说。
    迪迪被美色所迷，暂时失去了理智，她像一个焦急的赌徒，得马上下注，否则就会失去眼前这一大笔的钱财。
    “可以，只要你愿意，条件随你开，你想怎么样，都可以。”迪迪眼睛红红的，人有些癫狂。
    下一刻，她再也忍不住了，扑到言棋身上，像藤蔓缠绕大树一样，紧紧地缠在言棋身上。
    “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啊，你说什么，我就答应什么。”
    温热的气息呼出，喷洒在耳边，言棋一阵恶寒，感觉被她触碰到的皮肤都不干净了，等会一定要重新洗一个澡才行。
    他后退一步，把迪迪从身上扒下去。迪迪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玩具，摔在地上，也不起来，死死地盯着言棋。
    她在心里这样疯狂地想着，言棋现在不喜欢她，那是因为他喜欢另一个人。
    假如有一天，言棋不喜欢那个人了。那言棋就一定会喜欢上迪迪。
    世界上的事都是这样的。
    就比如公司里，你想要的职位被别人占了，把别人踢走就好了。
    你喜欢的玩具被别人拿了，把对方打一顿，让他让出来就好了......
    迪迪的爸妈就是教她的。所以，他们现在才会拥有花不完的钱财，令人敬仰的成就。
    获得别人的喜欢，从来都不是难事。让别人害怕你，那才是难事。
    所以，她要想个办法，除掉那个叫梁笙的女孩子才好呢。
    迪迪讨厌的人，都得给她让路。
    *
    言棋避而不谈她刚刚的问题，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堆垃圾，他说：“你还没说，到底要约我去篮球场做什么，总不会是一起打球吧。”
    迪迪在地上坐了好久，安静无声，言棋看着她，想到一个场景。
    ——暴风雨来之前，天空总是很蓝，云朵盛开在天际，远远看过去，一派祥和。
    有电话声在楼道里响起，言棋翻出身上的手机，手机屏幕是黑的，电话并不是打给他的。
    那就应该是迪迪的手机响了。
    言棋提醒她：“你手机响了。”
    迪迪抬起头看他，目光涣散无神，嘴角却勾出一个笑，洁白的牙齿露了几颗出来。
    像个怪物。
    手机铃声一次又一次响起，尽管迪迪不接，对方还是很执著地一直打过来。
    最后是言棋受不了了。明明手机就在迪迪的手上，但她就是不做任何反应。言棋走过去，抢过她的手机，接了起来，送到她耳朵。
    迪迪这才接过手机，跟对面的人说起来。
    听不到对面说的什么，反正迪迪回答对方的话都是“嗯嗯”、“好”、“你看着办就行”。
    两分钟后，她把这通电话挂了。
    电话打完，她的神智也回来七八分了。
    迪迪从地上起来，挥手拍掉屁股上的灰，然后又用同一只手，拂去额头前面遮挡视线的碎发。
    言棋租的这间房子很老旧，这整栋居民楼都很老旧。
    房子外面的楼道长期没人打扫，堆满了杂物。地上的灰多到，你踩下去，走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