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视线，她皱了皱眉。两人差了二十多公分的身高，赵思诺只得抬起头来跟他对视。
    她调整嘴角抿起的弧度，摆出一个惯有的社交性笑容，大大方方地说：“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吧。”
    她应对妥当，老张满意地点了点下巴。
    熟料，她话说完，叶白却拧紧眉头，直勾勾地看着她：“不好，一点都不好。”
    赵思诺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你这……这回答不对啊。
    正常不应该说声我很好，然后客套个两句，就直接挥手再见。
    咋不按套路出牌？
    赵思诺没回答上来，气氛一瞬间尴尬了起来。
    老张觉得，一次性把话讲清楚也好，就拉着叶白的经纪人一块走了，把办公室留给他们两个。
    屋内少了两个人，赵思诺被叶白盯得不安，她抬起左手，轻轻地挠了下右胳膊，然后又挠了下耳朵。
    叶白或许也知道自己过了点，他后退了一步，表情认真地陈述：“我生病了，你没有来看我。”
    赵思诺：“......？”
    也没人跟我说啊，还有，你这理所当然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或许以前的她会心软，但现在她不会了。
    赵思诺她自觉她变了，现在的她，是钮祜禄赵思诺。
    钮祜禄赵思诺咳嗽了一声，肃清嗓子，表情郑重地说：“抱歉，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我肯定会去看你的。”
    叶白听见她的回答，显然是不满意的，他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十分想不通，为什么这些日子不见，赵思诺对他，就像完全变了个人。
    听见他生病了，也是反应平淡，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
    赵思诺见叶白陷入思考，不出声。她也无话可说，想先溜走。
    她试探性地问：“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
    走了两个字还未出口，叶白打断了她的话。
    他厚着脸皮，说：“有事。”
    赵思诺：“什么事？”
    叶白耳根泛红，说：“你没来医院看我，现在是不是得给我点补偿。”
    赵思诺：“？？？”
    赵思诺一脸问号，险些将话问出口——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后面还有合作，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她忍。
    看着叶白亮晶晶的眼睛，赵思诺说：“那我给你......补个果篮？”
    叶白：“......”
    叶白的脸一瞬间黑了下去。
    第三十三章
    叶白脸色难看地站在那里, 瘦了太多，精神状态看着也不好，脸很苍白。
    他咬了一下唇，然后说：“你、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赵思诺诚恳地看着他：“怎么会呢, 你想太多了。”
    叶白定定地看着她, 表情很失落, “你不用糊弄我，我能感觉出来。”
    听完他的话, 赵思诺有一瞬间是有点生气的。
    搞什么啊, 是你先鸽的我，咋你还委屈上了呢。
    这都什么事啊？
    她就不是一个能一直装得下去的人，索性一次性讲清楚，态度拿出来, 以后也就不会跟现在这样唧唧歪歪地, 麻烦死了。
    赵思诺清了清嗓子, 绝情地说：“随你怎么想吧。”
    说完，拿起桌上的手机，“我还有事, 先走了, 下次再见。”
    叶白张了张嘴, 没有发出声音，他伸手想拉住她，却只握住了空气。
    赵思诺大步离开，在拉开门的那一瞬间，光照了进来，她回身看了一眼叶白在的地方。
    他低垂着头颅，像个打了败仗的士兵一样, 颓废丧气。
    赵思诺只看了这么一眼，然后就干脆利落地收回了目光，走了出去。
    老张跟小方站在门外，担忧地看着她。
    赵思诺不想让他们这样，所以朝他们笑了笑，眉眼弯弯，仿佛什么都不曾经历过。
    还是那个土不拉几、没心没肺的人。
    老张放下心来，笑着拧了下赵思诺的肉脸。
    赵思诺哎呀哎呀叫出声，随后拍开他的手，大声喊道：“女明星的脸很贵的知道吗？！别乱碰我的脸！”
    老张敷衍地嗯嗯了两下，倒也真的没有再上手了。
    三人乐乐呵呵地往外走，重新投入到繁忙的工作当中去。
    生活还在继续，明天转瞬即至。
    只有赵思诺自己知道。
    她的心缺了一角，需要时间来慢慢修补。
    这场无疾而终的单恋，会凝成一道疤，横在那里，消失于某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
    这一季的冬天很长。
    湿冷的空气会随着风，渗透进人的骨头缝里。
    赵思诺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单薄华丽的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