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3

      便出门找明海大师对弈去了。
    江珩越昨夜贪凉踢了被子,今日染了风寒,闻不见气味。
    江泗却拱了拱鼻子,觉得有丝香味怪熟悉的,只他是个比他主子心更大的,下一刻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
    江珩越其实再未见过度生与度言,只是他无从察觉,那黑面具他倒是记住了,然而也同样未再出现过。
    唯有那异样的龙涎香如旧。
    七月卅日。
    天转凉,江泗收拾好了细软,世子殿下便离了慧光寺,动身回云南王府了。
    ——————————————————————————
    八月初一,子正时分。
    明海大师正自打坐,身后脚步声渐近,明海睁眼,见来人便有些讶异:“明止师弟,何以漏夜前来?”
    因在朔月,明止的面容隐于夜色中看不分明,唯有房中一点极昏暗的烛火,将他的下颌映得温润如玉。
    明止道:“方丈师兄,明止欲还俗。”
    明海闻言登时沉下脸道:“师弟慎言!师父当年言你深具佛性,破格收你为弟子,而今你已烧了十二道戒疤,须知排在明字辈又烧了十二疤的弟子,寺中唯你我二人,入寺四年,慧光寺什么规矩,还需要师兄提醒你吗?”
    明止道:“明止知晓,明字辈弟子若烧十二疤后要还俗,须去寺中禁地往生池,站足七日七夜,便算与慧光寺断了缘法,从此去留随意。”
    明海怫然道:“你既这般清楚,仍要坚持吗?”
    明止只道:“请师兄予我往生池铜门钥匙。”
    明海知他心意已决,便闭了眼,起身去暗格拿了钥匙给他。
    明止接过,低声道:“明止谢师兄成全。”
    夜风悠悠荡荡,明海听着明止远去的足音,长叹一口气,捻着佛珠念道:“凡愚不知名是假立,心随流动见种种相,计我、我所,染著于色,覆障圣智,起贪、嗔、痴,造作诸业,如蚕作茧,妄想缠缚,堕于诸趣生死大海,如汲水轮,循环不绝……”
    如蚕作茧,妄想缠缚。
    ——————————————————————————
    极少有人知晓,千年之前的临华山乃是古战场,百万满载怨气的恶灵在此盘桓不去,战事平息后,慧光寺第一任方丈在此山建寺,为镇压恶灵而掘往生池,大悲咒念了七七四十九日,那方丈也随之圆寂。是故往生池中除了冰寒砭骨的池水,还有千年前的恶灵盘踞池底。
    明止褪了外衫,赤足入水,池水没过他的肩膀,冷意霎时间浸透了他单薄的的里衣,恶灵感知到活气立刻倾巢而出,自下而上,一点点疯狂啃噬他的生机。
    明止觉得全身的骨血都在一寸寸被打散、咬碎、溃烂,又在一瞬间愈合,周而复始,须臾便足以摧毁人的意志。
    可恶灵不会教人昏厥,这样难捱的痛楚里,意识却还无比清醒着。
    他想起了江珩越。
    ——————————————————————————
    初见江珩越时,是恒昌三年的寒食节,也是先帝的三周年祭礼。
    他不喜饮酒,便在宴饮将罢时,假托身体不适以先行离席,左右以他的权势,纵使不来也无人敢多言,除了江缜那莽夫。
    他离了正殿,便恰巧瞧见江珩越出了偏殿,面上神情有些不耐,要带着他那小书童往御花园逛去。那一日,江珩越未依礼着缟素,十五岁的少年郎一身雨过天青的长衫,玉带掐出不盈一握的腰身,望之濯濯如春月柳,而他一双眼瞳流光溢彩,恰似星河入海,一瞬天地失色。
    江珩越没有看到他,或者,看到了也不在意。
    他双亲早逝世,十五岁入内阁,二十岁拜相,少年时朝见天子也是一派从容不迫,可彼时却只觉得眼前人举世无双,一颗心在胸腔中怦怦急跳,大地长天、远山沧海皆在此方寸之间。
    彼时他并不知江珩越身份,回府后他疯魔一般亲自追查,才晓得他是云南王府千娇百宠的小世子,可他与江缜相互掣肘,他想,他再不与江缜为敌,反而得仔细讨好着,才能让江缜允许他陪着江珩越。
    他开始顶着江缜见了鬼似眼神放权给他,又时常在夜里潜入云南王府,守在江珩越窗外无声地站上整整一宿,他身手已臻化境,故而从无人发现。
    某夜,江缜带着一名新提拔上来的副将入王府书房议事,江珩越在王府出入无忌,便直接进去找书,临走时,江缜粗心大意未察觉,他却瞧得分明,那副将拿眼睛一直瞟着江珩越的眉眼与腰际。待出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