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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7

      ,干最自私自利的事:这就是文朝七百年制度后养出来的、腐朽的读书人!
    追求特立独行,什么事、什么话前,都带上一句“非也”,难道就是他们以为的“逆潮者”了吗?
    缺少自己真正的观点,不停地歪曲前人的话来反驳,看什么都是错:这样的人,也不过是毫无思想、盲目的顺潮者而已!
    受寒的是脚,受损的是五脏;浮动的是人心,受伤的是国家。五脏受损,先让脚不能行动;国家将要衰亡,先让人民受损害。
    大山将要崩塌,土质会先毁坏。倪相会想着培本固原,一点点地加固,更改;贞侯会想着替换,把毁坏的土质清除,培育出新的来。刘舸一般不发表评论,私下里两方都不认可。重黎宣会想着破而后立,之前把这山给推翻炸毁,然后一砖一木,从头再来。
    如果倪昌倪相在此,大抵心里的想法会有些动摇吧。
    “让我们进去!”
    自诩清高的一群读书人推搡着涌进了往日里不敢靠近的侯府,哪怕明知有人撺掇,还是令人一阵心寒。
    出身寒门的郭四娘位列王侯,本来就触犯了贵族的利益;身为女子花名保朝中上下,也让这些寒门心中不喜。抢、砸、毁、撕……不算清贵的侯府里,值钱的也就是一些藏书,和为了迎公子准备的一把红木椅。再加上贞侯很少回府里留宿,一般都过夜在花楼、议事阁、借住他人府。常年随军,三年回一次;议事忘忧,讲到哪里在哪里留宿。硕大一个府邸,因为伺候的人几乎等于无,也没养几个人;空荡荡的宅院,连床铺都落满了灰,所谓“花园”长满了杂草。别说这是个侯府,说这是个鬼宅,都有人信。
    就这样破败的侯府,还真是第一次这般热闹。
    尽管这热闹,做主人的宁可不要。
    哪怕是这样清贫的一处地方,也脱不了这些不是乱民胜似乱民的人的毒手。以读书人身份自傲的他们,居然狠下心撕毁了藏书;最是不齿乱臣贼子的他们,居然抢砸、私自昧下一些小物件。这哪里是读书人,分明是一堆强盗!
    只剩下几个还记得最初的目的,于是满院落地去找贞侯郭曲应该处在的厢房。一边把她郭四娘看为寻常女子,唾弃她不守三从四德;一边又要横闯她的卧房,完全不想这对她可会有损伤。
    便是连本来就领命放人进来的管家都看不下去了。
    若是那位在,这府里今日怕是血溅三尺……不,血洗侯府才是正常。可惜……不,幸好……
    完全想不清两位主子的心思,管家摇摇头,暗地里吩咐那些护卫把门堵住,只许进,不许出。
    渐渐地,那些披着读书人外衣的乱民,连同混在里头的一两个奸细,也都察觉出不对了。
    这侯府也太容易进了些,下人也太不真诚了些。他们这般砸毁器物,编排罪名,没有一个人上来劝阻;四周的守卫渐渐减少,都堵在了……门的方向。
    若仅是这样,那些奸细啥的还可以在内心宽慰自己。可这种不安在四处遍寻,不得那个要找的人时达到了顶峰:
    贞侯郭四娘以智闻名,身体羸弱,甚至可以说常年病着。她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并且逃出?
    门外有人正说着:“这些财物,包括目无王法,足以定罪了吧?”
    “当然,杀头都是轻的。”
    若那几个奸细后头的指使者在,一定能认出这俩人:不是文朝四大武将的一个,和另外一个险些成为四武将的一人又是谁?
    只有那没有主人的府邸,和一群以为自己有理,后面又渐渐后悔的不速之客,还化成贞侯口里的一句话:
    “目前形势,尚在掌握中。”
    ……
    以郭四娘的心性,按说是要讲“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可有一处、有一个人,逼着她把那个字吞了下去,替成了“尚且”二字。
    贞侯郭四娘一直都记着自己接近每个人的目的。
    在她有意识的时候,她会小心地控制下自己的心思不过分靠近;可更多时候——尤其是面对重黎宣这个人、她有时也分不清自己是拉拢还是……
    重黎宣何等聪明,自是可以从中窥见一丝端倪。
    他们都是一样清醒又迷茫的人:连自欺欺人也做不到的人。一样的生于阴暗,长于阴暗,植根于阴暗的草木,有着一样明知道要化成灰却不甘心、不认命的精神。
    不同的是,郭四娘见过光,所以还有着对光的奢望;重黎宣没见过光,因此只想求她同处那种阴暗,却又处处压抑着自己好不让她受伤。
    重黎的自制一半都用在这上了,硬是把他包装成了倪昌那样的温润;郭四娘也同样用一半自制回报他:克制着不接近、不远离;卡着习惯的边,心里都门儿清的两人也就保持这般不远不近的关系。
    因此贞侯郭四娘——她很想承认郭曲这个名字——总担忧着那人自傲下泄露出的一丝自卑,温润下的一片疯狂。
    可……
    再怎样厉害的武将,被牵了良驹,卸了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