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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陆颃之听见背对着他的人静静呼吸着,他觉得这都带着馥郁的玫瑰香气,接着她淡淡道,“是啊,我很开心的。”
“不过我没在保送书上签字。”
啪,轻得像戳破一只肥皂泡,马上有什么淡粉红的情绪涨满陆颃之心脏,他听到自己心嘭嘭地跳,如同读懂一种秘甜的隐喻,吸到桃子尖尖最鲜的一口汁。
顾星颉对准他的胸口开了一枪,他用手捂住伤口,摊开手掌里面发现躺着一颗糖。
他把顾星颉转过来,蹭着去亲她的脸,纯情得就是初恋的男高中生,即使赤身裸体也不用怀疑有别的欲望,只有一个一个饱含了爱意的吻落到她颊上,发出小动物一样欢喜的呜咽,“你怎么这么好,你其实不用对我这么好。”
顾星颉被他睫毛搔得鼻头发酸,脸上被亲过的地方都微微发烫,这怎么就算好了,她颠倒糊涂地想,这难道不是共犯该有的自觉吗?
高考前的每一天都过得飞快,好像只需要值日生把黑板上的粉笔痕擦去再写一个更小的数字,在学校的日子就被试卷严密盖住,缴到阅卷处不会再返回。
失去保送资格的陆颃之依然每日要在鱼缸前躺着看上一小时戈达尔,再翻来覆去地叹息,像个思春期熬煎的少女,时不时就要拿出手机去联系一下顾星颉,顾星颉自然不会回复,她将自己整个潜藏在试卷堆里,晚上睡觉都会梦到三角函数题里奇形怪状的几何线条。
累得连自慰都懒得提起手指,金属跳蛋被她在那次偷偷藏到陆颃之床垫下。她的身体终于自知地闭合情窦,不再总是燥燥地渴望陆颃之,陆颃之起初还会突然发来一张勃起的阴茎图,她盯着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把他拖进了黑名单。
陆颃之看着再发过去消息那个标志着失败的小红点,简直晴天霹雳。他飞快地去捶11楼的门,变捶边喊,“我错了,顾星颉,你别把我拉黑,星颉!”
顾星颉头痛地扶额,黑着脸去开门,“你回去,你再闹我们两个都考不上A大。”A大此时就变成了最好的武器,她觉得自己已使用得轻车熟路,更接近于哄小孩子,虽然语气一点都不柔软。
陆颃之俯下身子把她圈得紧紧,五月末的热风吹不散他们皮肤叠合时的汗,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勃起的欲念,“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发了,”感觉她身体变得渐渐软,他又讨好地笑嘻嘻道,“不去A大也没关系,两个人去一个地方就好啦。”
顾星颉下意识去捂他的嘴,结果手心被飞快地舔了一下,又热又湿,她把手背到身后,又惊又怒,“你瞎说什么,快呸。”
“啊,好,呸呸呸。”他听话地照做,没想到高考会让顾星颉迷信这些,又去强硬地亲她,嘴唇炽热,“你亲亲我,把这些坏话都吃掉好不好。”
顾星颉想用力推开他,可她的力量在陆颃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只能被吻得呼吸急促,不知多久终于被放开,陆颃之还恋恋不舍地捉她的手,在电梯关闭前不忘说,“记得一定要把我从黑名单移出来啊。”
高考一周前他们已被放回家,带着老师千万遍的叮嘱和桌洞橱柜里沉甸甸的书,原本被试卷文件填满的教室就显得空荡荡的感伤,连全班的爱宠金鱼都不被允许留在考场,它们被顾星颉捧在手里走出了教室,后面跟着抱着两人份书的陆颃之。
“哎哎,顾星颉,陆颃之!”纪嘉芙从后面追上来,因为书的重量小口小口喘着气,她有些艳羡地看着过于轻巧的顾星颉,“咱们明天去澹云寺祈福吧,我妈妈说好多考生都去,听说上一届的文理状元都去拜过!”
顾星颉实在不想浪费珍贵的半天去为已注定大半的事投掷什么希望,可心里也隐隐期盼有个好兆头,没想到陆颃之笑得眉眼弯弯,点头道,“好啊,听起来很灵。”
缸里的金鱼游得波光潋滟,他的话就像涟漪一圈圈在顾星颉耳边回荡,“我也很想给星颉求一个考运符。”
附身符牌
顾星颉对她的学生时代记忆其实很破碎,因为林湄央的工作她转学的次数格外多,往往到了一个新学校人还没认全就又转走,告别了许多模糊不清的脸,便再也不通分离的感伤。
如果不是从高二起终于待在苑庆直到毕业,她可能不会拥有一小段连贯的和同龄人的谈资。
她对于高考的印象也随着最后一张英语试卷的上交而被密封,可她想她会永远记着被放在考场外的小小符牌。
陆颃之没能和她分到一个考点,这让他觉得无比失落,考前一晚他又难以抑制地敲响了11楼的门,似乎不能和顾星颉在一处考试比起明天的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