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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

      “真羡慕你能和他做同桌。”
    这句话此时像个诅咒低低盘旋在她耳边,好刺耳,在大家对她你一句我一句的坏话中是那样的清晰。可她能说是贺小舒递给她的鱼食吗,能说鱼食被做了手脚吗,谁能证明呢?谁能证明她不是栽赃无辜沉默的贺小舒呢?
    大家不断开合的嘴从金鱼的惨死到顾星颉对陆颃之其心可诛,顾星颉只觉得那些字句标点都在凶猛地吞吃她,她出了密密一身冷汗,晕眩着听到大家说。
    陆颃之陆颃之陆颃之。
    陆颃之,陆颃之,陆颃之。
    陆颃之。
    “够了,别说了。”又有一个声音从她背后响起,是那样的傲慢与冷漠,大家就听话地沉默了。
    是陆颃之。
    遥远,又真实的陆颃之。
    陆颃之抱着鱼缸走到她身边,却有意用手臂遮住了漂浮的金鱼尸体,他居高临下地注视脸色发白的顾星颉。吓成这样,真没用,他想,怎么像差点就考过我的人。
    在别人眼里,这一幕甚至带着救赎的慈悲,大家和顾星颉都听到陆颃之说,“昨天中午我已经喂过鱼了,忘记和值日生说一声下午不用再喂了。”
    “顾星颉不会做那种事的,大家别误会。”
    “顾星颉,害你被这么说,对不起。”
    他救了她。
    顾星颉此时觉得耳边嗡嗡,不管大家说着“什么嘛……”“也不知到底怪谁”“好可惜……”这样窸窸窣窣的话,不管又重新隐身到人群的贺小舒的眼睛快要渗着毒液洞穿她,也不管早读铃按时响起,人群轰然散去。
    她站在那里,额上手心都出着汗,好像被众人推下悬崖,而一抬头,陆颃之就那样光风霁月地站在崖边,怀抱尸体。
    从那一刻开始,顾星颉就变成了游在他眼底却濒死的金鱼。
    陆颃之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上早读了,顾星颉。”
    缠腕蜜瓜
    第二天上学,顾星颉一进教室就看见窗台上的鱼缸里又多出了两尾金鱼,在阳光下潋滟晴好地游逸,生机焕然的美丽。而角落里贺小舒的座位空了,前后同桌还没事似地各做各的,不时说笑,没人在意。
    她也不在意。
    直到现在顾星颉也没有去问陆颃之到底用什么法子处置了贺小舒,递给她掺了化学药剂的鱼食的贺小舒,转学或者就是蒸发一样地消失,她都不关心。但是在某次性爱之后,他俩鲜少地并肩躺在床上聊起这事,陆颃之说起他从鱼缸底部发现的残剩鱼食,里面检测出了毒素,“我一开始就知道不是你。”他的语气有一种自得,是性欲肆意释放后的净爽。
    “因为我知道星颉很乖很好。”
    如果说起可以回到过去选择改变的一件事,顾星颉一定不会选择听她妈的话上楼去向陆颃之致歉和道谢。
    林湄央工作很忙,大半月都在异国金融市场指点江山,顾星颉常常联系不到她,因为那时候她多半都在飞机上奔波,可只要一逮到能和女儿相处的机会,她就会问这问那,不错过最近的分毫。
    顾星颉从而感到压迫,明明已经错过了够多,干嘛还再无济于事地弥补。可还是一一讲述了转学后发生的事,维持母女之间的交流。
    听完陆颃之替她在金鱼事件里解围的壮举,林湄央先是哎呀哎呀地痛骂贺小舒心机深沉手段下作,又对平素里就闷闷的女儿报以母爱的担忧,最后她推女儿一把,“去,你不是说你那同桌就住咱们楼上?快,快上去好好谢谢他帮你。”
    “谢什……”明明都通过手机传过“我是顾星颉,谢谢你帮我”的尴尬简讯了,陆颃之没回复她,倒是上课记笔记时手肘不再越界那么多了。可林湄央不在乎女儿的别扭,她要以她的热情推她走出舒适圈,走向社交圈——她不知道这会间接把女儿推向了一个男孩的床——于是去厨房手起刀落切了一只剔透水漾的蜜瓜,码齐了在盘里堆成睡莲的形状,硬塞到顾星颉手里,打断她的不情愿,“刚买的新鲜着呢,给你同桌送去。”
    顾星颉宁愿去做十道最难的导数题也不想去给陆颃之送瓜,可腿还是机械地往外走,关门前还听见她妈提高声音嘱咐她,“好好谢谢人家!”
    谢什么,想到这里顾星颉笑了,谢谢他以后会把她操得时刻都在思春发情,两腿淫湿吗。
    当陆颃之开门,看着手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