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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甩开赶到这里来。
    他咳了一声, 将手放在被刺了一剑的伤口处,声音微哑道:“再过一会, 等城门的将领换岗。”
    他周围都是监视的人,想独自离京比登天还难,但若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之后便彻底被绑死了,所以离开的时间最好就是这几日,他借自己身份的便利伪造了一份通行令, 他的暗卫伪装成提前定点换岗的人,之后再出城。
    但本以为算无遗策,却出了个程咬金。
    他指尖微白,那群人只要在一半个时辰之内找不到他们藏身之处,便能安稳离开了。
    可宋月稚听出了他声音里的隐忍,知道他定然是受了很重的伤。
    她低声问,“他们会来吗?”
    “别怕。”江汶琛扣住她的手,温和道:“这儿偏僻,一时半会找不到。”
    那便是有人来了,宋月稚心沉了沉,她就知道不会那么顺利,但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断然没有放弃的道理。
    如果坚持留在这,万一被人找到怕是危险了。她沉吟片刻,握紧了他的手,“我们走吧。”
    ——
    马车即将在城门口停下,她远远的看了回去,自己的衣着从简,妆容也可以伪装的粗糙些,又是黑灯瞎火的,应当不会特别惹人怀疑。
    被拦停了。
    她利落的下来,走到守门的将士面前,直接将腰牌拿出,语气严肃道:“荣国公命我极速出城。”
    一句多的废话都没有,那守城的将士本想耍耍威风,三更半夜怎么可能放你出城?没曾想目光一凝,这还真是荣国公的信物。
    他接到手里仔细看,不断核实着,宋月稚也不出声打扰,只是呼吸放轻了些,手指不经意弯曲。
    守城的人还是有些犹豫。
    “如果是急事,明日早些开城门放你通行。”
    这几日朝内官员也是频繁被调离出京进京,一般来说有陛下首批的通行令便可以给予出城,荣国公那边是特例,他需要管制城外的大营将士,这令牌便是信物。
    但他没想到这人这么晚来。
    “就是急事,不然何必现在要出城。”宋月稚认真道:“如果要明天,我也不必手持令牌来了,外边传信生了异变,荣国公请示不了圣上这才派我即刻出城,你大可带我去国公府对峙,但若是耽误了时间只怕你担待不起。”
    两人之所以选择晚上离开,便是因为白日里人太多,身边又尽数都是保护看守的人。好不容易甩掉这些,没想到身后还有追着的豺狼,这时候不可能再等。
    这话还是颇具分量的,守门士兵想了又想,最后仔细端看了一会手上的令牌,确定这东西确实并非假货,才挥了挥手叫人去检查那辆马车。
    探开帘子,仔细比对江汶琛的脸,发现他并非榜上逃犯还长得异常俊俏后,这才回头禀报,准备将城门打开。
    宋月稚牵过马车,道了声谢,那守门将士笑吟吟的,说:“在下刚刚并非要阻拦,只是上头有令,没有传令不给轻易开城门,知道荣国公这是要事,我马上说一不二的,回头兄弟见了荣国公,可能待我问候一句呀?”
    宋月稚无奈,应,“好。”
    “没想到将军手底下还有你这种女将士,不知姑娘出自哪个千户底下,做的什么差事呀?”
    眼看着城门开了,宋月稚蓦然背后一僵,她紧了紧手心,唇紧抿着。
    守门将士见她这般,心里正奇怪着,却听马车内传来平和的声音。
    “我们是陈指挥手下的,跑腿的而已。”
    那人连连应道:“陈大人呐!他那的差事确实苦些。”
    ——
    一路颠簸,月挂花枝。
    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都存了些疑惑,宋月稚是想这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爹爹的心腹是谁,他不过刚上任,怎么能随口而出军中将领的身份呢?
    可片刻后,她自己开解这个问题。
    江汶琛一惯心思缜密,早早了解朝堂似乎也是正常的。
    江汶琛则是想她怎么会有荣国公的腰牌?那东西可是代表了宋温游的身份,而且她怎么会知道亮出了腰牌城门将领就一定会放两人出城?
    难道是国公小姐仗义,为了让密友能与情郎相守,偷窃令牌?
    他细细斟酌了一下这个可能性,片刻后忍不住感叹这人真不错。
    似乎是约好的,两人迅速撇开这些弯弯绕绕让人头疼的事情,身上的架子都空了,就别再杞人忧天自寻苦恼。
    马车停了。
    当务之急是要将江汶琛身上的伤口处理好,江汶琛一早便准备了行李,正好带了些好的药膏,不用捉襟见肘。
    他缓慢的脱衣时,宋月稚说起别的缓解忽然跳快的心脏,“不知那些人是什么来历。”
    “是三皇子。”
    碰上面时便说要请他喝茶,江汶琛哪有心思,谁知那些人直接用武力企图强行将他带走,他就算武艺再高也是寡不敌众,拼着伤才得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