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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个孩子。”
宋月稚不动声色的问,“出什么事了吗?”
“新上任的巡按。”宋温游闭了眼,冷笑一声,“他不过上朝第一日,就将整个宣平伯爵府弹劾上殿,圣上听信了他,判伯爵府……满门抄斩。”
满门抄斩?
怎么会,不都是沈逆一个人的事吗?怎么会关系到整个宣平伯爵府。
宋月稚掐住了手心,有些不信,他前几日日答应她的,最起码留下沈梳的命。
宋温游觉得江汶琛真狠,比他父亲还要狠,他看着笑意盈盈毫无威胁,可人皮底下那宛若毒蝎的獠牙,但只要认准了做一件事,便是一击致命。
便是旁人找出了他无数的漏洞,他都能将其彻底化解,旁人见陛下重任他颇有微词,他开头便震慑了整个朝堂,叫人见着他都怕,再也不敢胡言乱语,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是他看错了,这个人从来都没有荒诞不经,只是藏在人皮下,装成了人样。
他道:“沈逆那个傻小子,拉着全家人陪葬。”
宋月稚闻言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沈逆自己发疯。
“江巡按这种人太危险,往后成了大器,怕是每个人都要被他玩弄股掌。”宋温游疲惫极了,眼睛下都是一圈黑影。
将来,他或许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他父亲还要更冷酷无情。
他语重心长道:“这样杀人不见血的招数,还是离远些好。”
他的话意有所指,但宋月稚却没有应。
她知道,那人只是为了自己。
——
马车到了刑部。
看守的人见是国公小姐,一路早就被打点好了,应着便进了牢内,沈逆很爱干净,那怕现在处境狼狈,他依旧在慢条斯理得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看见她,唇角还露出艳丽的笑来。
他长得很美,身材却格外削瘦,有种破碎的阴柔,这样的笑,看着就让人心头发毛。
铃可不禁后退了一步,宋月稚唤她下去,说现在这人身上绑着锁链,多半也伤不了她,铃可见她坚持,正好心里也怕,也就出去了。
宋月稚将食盒放置在石桌上,那人便邪邪道:“你回了京这么多天不出声,我当你怂了,不敢来找我的麻烦,原来是憋着,一次性给我来个痛快的。”
“沈梳是无辜的。”
“那又如何?”沈逆骨瘦如柴的手指掐入皮肉,眼里仿佛含了血,“你有资格说她无辜?”
当年被赐婚到国公府的沈氏被休回娘家,因为和伯爵爷一母同胞,宣平伯素日是个宠爱妹妹的,那怕她人已经疯疯癫癫,却容不得下人一点看轻她,仗着哥哥,在府中屡次打骂下人,最严重的时候,伯爵府一月抬出了七八具尸体。
二房又多病在身,沈逆和沈梳的母亲受不了沈氏的欺压撒气,提出了和离。
之后两兄妹便是在沈氏无休止的欺辱下长大。
宋温游自然不悔当年休了沈氏,但他对不起这两个无辜的孩子,更别提当年两人救过宋月稚。
所以哪怕沈逆弑杀姑母、兄妹,宋温游都觉得有自己几分罪孽。
“你死不足惜。”
宋月稚并不同宋温游一般,自从这人几次三番要对她下手时,那份愧疚便散了干净。
沈逆瞳孔缩小,脸色如白纸,若不是手心的血迹添了一丝气色,他简直像地狱爬出来的索命鬼。
“宋月稚,天底下你最没资格说这句话,当年若不是我兄妹两救你,你能活到现在?你现在就是一块冷冰冰的墓碑,你为什么活着?你为什么不和你那低贱的母亲一起死在溱安?”
宋月稚知道他恨自己,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只是重复道:“将沈梳的关系撇清,我送她离开京都,往后嫁娶生子,再与伯爵府无关了。”
她太平静了,沈逆以为她会痛恨,会不安,会露出丑态,甚至会愧疚,可现如今她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
就好像在说——一个将死之人,没什么好理会的。
沈逆喉间涌上一阵腥甜,他恨恨的压制了下去,他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迹,道:“你们串通一气,一个唱白脸一个□□脸,我妹妹宁愿和我一起死,也不会受你们一点施舍。”
“不听罢了。”
宋月稚摇摇头,准备走了,既然他不愿意,她再想别的办法,她不想和疯子讲理,那怕这个疯子看上去格外清醒。
沈逆是疼爱沈梳的,她知道,不过是想看自己恼羞成怒。
“站住。”沈逆在她踏出门的最后一刻,还是叫住了她。
四周都静的可怕,宋月稚回首,淡漠看他。
沈逆阴翳的双眸漆黑如墨,一开始宋月稚便死死拿捏了他的软肋,她不是来冷嘲热讽的,也不是来彰显怜悯的。
她就是告诉自己,她分得清是非,当年的情她记得,她不会落井下石,更不会以权谋私,该恨的人恨,该救的人救。
沈逆闭了眼,“让她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