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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5

      “那叫沧海遗珠。”江汶琛背靠车沿,双眸阴暗不明。
    他可以大献殷勤博取支持,但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前途不明,不能给予她更好的底气。
    今日小姑娘忽变的态度他有所察觉,心里欢喜却不知如何挽留。
    接着,他轻叹了一声。
    “七叔什么时候到?”
    说起这个,赵趁掰着手指算了算,“大概年后中旬。”
    —
    宋月稚将艿绣带回了自己住的濯院,正使唤下人给她收拾一间卧房,却被人一拉,双双坐在椅子上。
    “?”
    艿绣将人遣散了去,再与她道:“再过一月,你父亲就要归京了。”
    “我知道。”
    这事她父亲早就与她在信中提过,她也做好年后回京的准备。
    “我看你心里是没有一点数。”艿绣神情严肃,“外边的事我也听了,你是真准备在溱安久居?”
    外边的事.......
    宋月稚很快察觉到她言行所指,眸光忽闪了闪,道:“这个.......江公子他也要去京城的,他要科考。”
    “他说你便信么,官府可有给予他文书,推荐他前去?”
    “我没问过,但是我相信他。”
    宋月稚知道艿绣的担忧,第一次认识便是在她最落魄的那断时间,她为心上人耗尽家财,但之后才知道那人将她的钱全用来花天酒地,身无分文无依无靠,她差点身死在乱葬岗。
    是以,她现如今警惕沉稳,很难信任旁人。
    “暂不提这个。”艿绣却忽然换了个话题,“我这次来也是给你带些消息的。”
    “京都出事了?”
    艿绣郑重其事道:“大事,而且不止一件。”
    见她这般严肃,宋月稚也不禁挺直了腰背,“你说。”
    “前些日子北边生了民难,规模极大,朝廷本能按时将赈灾的银钱分发下来,但是经户部之手后,那东西克扣在传经的布政使手上数日,没有分发下去。”
    宋月稚听得有些懵,那顾御史不是说上面本就是下达的迟缓赈灾举措么?怎么成了刻意被人延迟?
    “圣上龙颜大怒,你可知拿谁的人头问斩的?”
    见她神神秘秘,宋月稚细想了想,那便只有户部和布政使,还能有谁那么倒霉?
    可艿绣给她的解答却是差点让她从凳子上跳起来。
    “是太子。”
    饶是宋月稚平日再清水如心,这下都有些难以置信,“怎么......怎么可能?”
    “这就惊讶了?那还有更吓人的。”艿绣长吸了一口气,道:“有人上奏,说太子并非圣上血亲。”
    这下她不再吊着宋月稚,将话一口气说了清楚,“说是当年宫变,有人掉包了真假太子,不然以圣上血脉和皇后品行,怎么会生出如此孽障。”
    “圣上也信?”
    这和话本似的。
    “是有人拿出了证据,人证物证都在,不然圣上怎会那么轻易的下旨斩首示众?”
    这也太快了,简直像是事先被人安排好的。
    宋月稚呐呐无言,随后艿绣又道:“圣上原先也是顾忌父子一场,有些情的,但你可知,那户部隶属在太子门下,拿去周转的赈灾银钱便是他所为,白纸黑字铁证如山,圣上哪能放过他。”
    说不准旁人还在说圣上大义灭亲,是非清明,再者若真不是皇家血脉,这太子还有活路?
    宋月稚神情微凝,太子此番简直犹如落网之鸟,无处可逃。
    不过她很快松懈了神情,漫不经心道:“朝廷之事,也与我无干。”
    艿绣却是摇头,“你记得你离京的时候,在公主府那一遭吗?”
    宋月稚温吞的点了点头。
    那件事她将始末告诉皇后便没再关注了,现如今突然被艿绣提起,她还略微细想了下,忽然神色惊讶。
    “太子色胆包天,念想长姐这事京都传了个遍。”
    先前顾着皇家颜面,谁也不会将这事公之于众,但如今这太子并非太子,还有什么不能提的?
    那京都里关于她不尊长辈目中无人的言论,便可以烟消云散了?
    也算是个好消息,宋月稚道:“挺好。”
    不过对她来说还不算是什么大事,京都的人如何看她,她一点也不在意。
    “你还不明白?”艿绣觉得自己是为她操心的命,“月稚,你想啊,赈灾一事唯有溱安无生是非,靠的便是你的头衔,再加上你父亲马上班师回朝,无上之耀,你洗清了名声,往后再回京都不就是炙手可热吗?”
    宋月稚微微敛目,她有些不愉。
    艿绣说了一圈的话回来,还是觉得溱安不好,或者说她的心上人不好。
    她声音有些凉,“锦上添花算什么呢?”
    不说事情会不会真的如艿绣所说,但往日在她寒凉之时,只有江汶琛到她身边来。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