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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了下脖子。
男人见状,有些尴尬。
在她肩膀上按了一下,男人说:“快回家吧。”
她嗯了一声,背着吉他往家走。
走了好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背着行李箱的男人,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月光和城市楼宇的阴影中。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后来她才知道,男人的行李箱在楼下藏了几个月。他为这场逃离准备了好久。
冯青回到家。
快五岁的冯乐又拉了裤子。冯妈一边给他洗裤子,一边骂冯青:“你又野哪里去了,跟你说过多少回,不要再学那破吉他了,你怎么总是不懂事!”
“姐姐!姐姐!”五岁的冯乐光着屁股抓着冯青的衣服。
冯青一手握住冯乐的手,一边看向卫生间洗衣服的女人。
生了冯乐后,女人以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
此时头发都能看见花白。
这女人今天又失去了某样东西,她还不知道,真可怜。冯青有些报复性的想,然后拉着冯乐回了房间。没一会外面传来女人的谩骂,冯青全当听不见。
几天后,女人终于发现男人走了。
她开始大哭,骂天地不公,打冯青,冯青要是不在就打冯乐。冯青每次回家,都能看到冯乐哇哇大哭的样子。
冯青以为隐忍就行,但直到有一天,她在学校时接到了电话,女人在家带着冯乐开煤气自杀,幸亏邻居发现的及时。
冯青没有去冯妈所在的诊所。
那是她第一次因为女人的生命有所害怕。她去了老男人的住院部。
冯青回忆过去,似乎每一次当她有所迷茫时,都是老男人拍着她的后背,让她选择了某一条可以继续往前的路。
那一次也不意外,老男人依旧是那那只厚厚粗糙的手拍拍她的后背,跟她了这么一段话:“冯青,你瞧这医院里,大多是些半边身体进了土的人,大家住在这里,几年也看不到一个亲人探望,每个人都在说活着没意思,但是医生让他们吃药,他们还是会好好吃药。每个人都有好好活着的权利,别小瞧自己的能力,生活是自己的,不要因为谁对你不好,就放弃了自己的生活。”
那晚,依旧是月光满头。
冯青回到家。女人跟冯乐已经从医院回家。冯乐又拉了裤子,坐在地上嚎啕哭着,女人躺在床上看着冯乐,双眼空洞。
冯青走过去抱起冯乐,给他换了裤子,又哄他入睡,然后重新回到女人的房间。
女人在床上抹着眼泪。
冯青站在门前看着她。
片刻,冯青走过去伸手给她擦了擦脸颊。
那刹那的温柔让冯妈愣住。
她一脸诧异看着面前的女儿。
冯青眼神定定回望着她,用一种超越年纪的笃定声音道:“别哭了,没了他你可以活的更好。”
经历过一次生死的女人本来已经看透某些东西,再听到她的话,直接呜呜哭了起来。
她一把抱着冯青,说:“我知道他不是个好丈夫,不是个好爸爸。可是我就想要个依靠,想着这个家有个男人,那就是个完整的家。”
她的力气好大,几乎要将冯青揉进她的身体里去。
冯青艰难伸手回抱住她,拍拍她的后背,轻声说:“以后,我就是你的依靠。”
音乐声停,月光消失,冯青的回忆也就到此为止。
她眨了眨眼睛,这才发现眼睛有些湿了。
“我去下卫生间。”她说着,放下吉他就进了一边的卫生间。
卫生间的镜子映照着她浓妆的脸颊。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听冯妈说,她这幅长相跟男人很像。
“风吹着花变成泥,潮水的石头变成沙子,有一天,我终会独自上路,也许还会忘记你,像月亮忘记一场晚间的雨……”
这是《落》的最后一句词。
冯青深吸一口气。
这些年,她似乎真的忘记了好多东西。
但也有好多东西是铭记的。
比如那场交谈过后,冯妈再也没有打过她。两年后,这个女人带着她跟冯乐搬到了江城投靠在江城的爷爷。她四处找关系让冯青进了江城最好的高中。
在冯青高二那年,她也因病去世。
冯青记得她弥留之际已经瘦得不成人形。她拽着她的手,似有话说,最后却只是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让她以后要加油。
她们母女一场,以前总是相对而立,后来好不容易一起向前,但她青春期到来,什么也不愿意跟她说。
这一辈子,她们之间最温柔的交流,就是最后这一刻,她跟她说的这句加油。
第18章 秘密
“宋总, 宣传部门找了好几家媒体来报道我们的音乐筑梦计划。也有好多媒体因为我们的这个APP的属性在争相报道。连资深老音乐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