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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将那些, 和他作选择。
好像,就没办法一腔孤勇地走上那条路。
因为那条路,一旦走了, 就再也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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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色渐斜, 天光暗下去。
白泽鹿坐在案几前写着什么,笔尖滑动得很快, 字迹却很秀丽。
没一会儿,信便写好了。
她抬起头来,一侧站着个眼生的奴才,也不知道在那候了多久了。
“顾让安排你来的?”
白泽鹿将信塞入信封,纸张折叠之间发出轻微的声响。
那人低着头, 规规矩矩地行礼,说:“奴才来顶替行文。”
“有名字么?”白泽鹿问。
那人说:“奴才名初七。”
白泽鹿扫了她一眼,将信封封好,“叫行文吧。”
“是,行文谢主子赐名。”
那人又行了一礼。
“起来吧。”白泽鹿将信封递过去。
而后,她想起,昨天与顾让起争执以后,她大约彻底惹怒了对方。
展西派来随行的所有人全被筛查过一遍,隶属于太后的人,全被处理干净了。
她顿了顿,淡声道,“告诉他,就算他把太后的人全杀了也无济于事。”
“是。”行文接过信封,退了出去。
殿内再度安静下来。
片刻后,云起端着托盘进来,带了一身的风尘气。
她一边放下托盘,一边碎碎念:“王后,云起给您拿了糕点来,是御膳房新做的,说特意让您先尝。”
御膳房的厨子们惯爱研究新鲜菜式,若是试过觉得味道好,必然先送到王后这里来,已经成了习惯。
至于那个一国之主的王……不配他们花费心思。
“云起回来的路上,还听他们说起了失火的事呢,说是天气太热的原因。”
云起把托盘里的糕点一一端了出来,放到白泽鹿面前。
“此次还惊动了陛下呢,云起还看见李大人了。”
听到这句话,白泽鹿看了过来,“惊动了夫君?”
“是啊,云起亲眼所见呢。”
白泽鹿蹙了下眉,没再说话。
宫殿失火,不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尤其是这座宫殿偏僻,长久无人照料,加之天气原因,失火也算情理之中。
为何会惊动到千清。
如果不是凑巧,那千清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宫内有人在与外界接触。
甚至可能比她更早知道,这样才会在宫殿失火以后第一时间做出决定。
“夫君还在处理政务?”她忽然问。
云起走过来,把案几上的冰盘撤走,回道:“这个时辰,陛下应该还在忙呢。”
白泽鹿垂下眼,看着她摆弄碟盘,而后,轻轻搭上她的手臂,“不必了,云起。”
云起一愣,手下动作停下来,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因为王后往陛下处理政务的宫殿去了。
千清处理政务很快,能一眼提炼出奏折中的信息,迅速作出决策,这是他登基后锻炼出来的。
但他有个坏毛病。
北元有几个老文臣,惯爱长篇大论,并且通篇下来,信息全是重复的,有的甚至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早就知道他们写奏折就是这个样子,但他也不知道是自己脑子有问题还是上赶着犯贱,就是忍不住非得通读一遍,而后得出一个意料之中的结论——他们居然真能花这么长时间去写坨屎。
白泽鹿来的时候,千清正在读那坨屎。
一张英挺的面容拧成了菊花。
“……”
白泽鹿走进来:“夫君可是收到了不好的消息?”
听到声音,那张菊花顿时舒展开来,又恢复了往日英气。
“小泽鹿,”看见她,他的情绪收都收不住,肉眼可见地明朗起来,“过来,让你也涨涨见识。”
他展开手臂,把她抱进怀里,摊开案几前的奏折。
千清饱受其折磨,以己度人,觉得这应该是非常难以阅读的东西。
而后,他听见怀里人毫无波澜地说:“辞藻倒是不错,只是泽鹿看下来,似乎没有瞧见太多的有用信息。”
瞧瞧,他的小王后多委婉,多会说话。
一坨狗屎都能说得尚可。
他就没那么委婉了。
“不是没有太多有用信息,”千清纠正,“是毫无信息。”
白泽鹿莞尔笑了笑,将奏折放入一边。
她侧过身,面向千清,“夫君,泽鹿能问你宫殿失火一事吗?”
“我们小泽鹿也好奇了?”千清将她抱起来,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坐得舒服点,“倒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他想了想,道:“记不记得之前有次看落日,我和你说,北元是我自己打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