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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刻钟后,晁珩跟长金泽提着手札回来了,长金泽一口气喝了三杯水道:“东西确实是在东家那里拿的,但是小偷应该另有其人。”
“是谁?”陈镜娇跟观澜同时问。
“这你得问她了。”晁珩侧过身去,一常服女子平静地站在他身后,发觉陈镜娇看向自己后,抬头对上视线,落落大方地叫一声掌柜,神态淡漠就像个路人。
陈镜娇料到是她,沉吟道:“上次我教你的你可都学会了?”
在座四人皆愣住了,陈镜娇又问,绿意老实说:“基本都记下了,掌柜可是要问我罪,那大可不必如此。”
“分茶可要注意什么?”陈镜娇没等绿意回答便继续说,“碗中沫饽要均匀,因为沫饽是茶中精华。”
“我肯将东西教给人,倒不是怕别人学会,反而正是想让人学明白,学到精髓,然后落地散花,茶道之艺不能绝在我这里。我本欲将你教会后,你若想继续深造便留在我身边,想独立门户便替你打点。”陈镜娇语气平稳不带一丝感情,绿意却字字听的心恸,浮红了眸。
“还有什么不会的你可尽问我,但至此”说到此,她顿了一下后道“你便不再是我茶肆学徒了。”
绿意不语,泪珠如断弦,系数撒湿粗布衣袍。
第11章 拾壹 雨花茶
“你可知茶饼如何做得?”陈镜娇提起盛着茶饼的纸袋,指腹轻轻捏压,“晴采之、蒸之、捣之、拍之、焙之、穿之、封之、茶之干矣。”[1]
“少一步工序都不行,急一分都做不成。”蒸治杀青,杵臼捣碎,拍打后脱模晾凉成型,经过培干后方可封存。
“煎茶、煮茶、庵茶,各有讲究,不能乱,一步错,步步错。”陈镜娇只教给绿意红香如何煎茶,煮茶庵茶尚未来得及说,至于瀹茶就更没提了,绿意红香还有许多要学的东西。[2]
“我知晓你身世,前次蟹壳黄配料做法流露就已经察觉到不对,故而让人略查了一下,我本以为是那东家,刚才长公子所说盗走手札的另有其人,心中便大体有数了。你为他挡灾,他可心生愧疚?恐怕此时只收拾行囊快到城门了。京城很大,但不及疆域广大,拿着手札随意去哪里,隐姓埋名换个身份,都能东山再起。他万丈高楼平地起,你却永远的栽在这城里出不去了,值得吗?”
“茶之道,借茶悟道,何为道?”陈镜娇缓步走向绿意,对上那双含泪的眸子却不再心生不舍,“道自在你心中,绿意,什么是你的道?”
“这便是你的道吗?”
绿意紧攒粗布衣袍,因为用力过猛骨节处还泛着白。视线被滴落的泪花模糊,安静的雅间中只剩她的呜咽声,被门外的风吹了个零落。
绿意本是孤儿,被收留过活,收养她的养父母家中后得一继子,绿意宠爱尽失,同养父母的亲儿一并长大,两人青梅竹马,常年下来情愫暗生,妄私定终身却被发现拆散。
绿意怨恨在心,想同那人一起打拼下来远走高飞。两人暗中商量许久,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又恰逢林隐逸肆招收学徒,绿意本想来将本事学出去,未曾想见到陈镜娇的手札后起了歹心,报信给那人,那人听后心急如焚,驱使她快点将东西偷来,又知她暴露,索性不再等候自己出手。
陈镜娇虽有心里准备,但听后还是在心中小小的惋惜了一下,又瞥到绿意穿着初见她时那身粗布衣袍,有几分失落。她为绿意准备了三套衣裳,面料虽不能算顶好,但决计是粗布短衣无可比拟的,当时绿意笑吟吟地收下的模样仍历历在目。
“他腰部被我用木棍重伤,行走不便,也应该是出不去了,算算时间不出几刻应该就被抓回来了,长公子是吧?”
突然被点名的长金泽本在一旁看戏,听到自己名字猛一直腰,为什么掌柜突然问他,只因为他进来时多嘴说了一句吗?
“呃...呃....我出去前已通知捕快,算算时间确实应该抓到了。”长金泽有种借花献佛的感觉,只希望晁珩别介意,毕竟他是被迫借花献佛了。
“三刻。他必定挑了个能恰巧碰上城门大开的时候动身,行走不便又怕行人看出,路上被捕快抓回的误差不超过一刻。”一旁沉默许久的晁珩忍不住开口,看到陈镜娇对他点点头后内心波澜,仔细思量是不是因为刚才唐突了她?
所以她才不愿问他,反而去问旁边的长金泽?
事实上只是因为长金泽靠的近些,抬头就能看见所以就挑了个近的本人并没有感觉到晁珩跟长金泽的情绪变化,反对绿意道:“那便等三刻钟。”
晁珩算的很准,三刻过几分便听到楼下吵吵嚷嚷,一年轻男子大声叫嚷着“你们凭什么空口污蔑我!”“我没有偷东西。”被捕快押着押到后院,仍在嚷嚷叫着。
陈镜娇走出雅间,居高临下的看着楼下的人,那人见她以后有一瞬间的怔愣,回过神来后语气不虞的说“是你?”
“为何拿我茶肆东西?”
“什么东西,这么大的个茶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