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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定会努力做一个明君的。”
夜里秋风起,万物荒凉之际,似有一处生机悄然而生。
满目瑟瑟凋零之中,它终将成为,唯一可遮天蔽日的巍然巨树。
*
白驹过隙,又是一季银装素裹。
阮清茴正带着夭夭在院子里采雪,小姑娘如今走路稳当了许多,小靴子踩在白纷纷的雪上咯吱咯吱的响。
“夭夭,是采雪不是踩雪。”她低眸笑了笑,递给女儿一个小罐子,“去找些干净的雪装进罐子里,等过滤了我们给爹爹泡茶喝,好不好?”
小公主奶声奶气地答了声“好”,旋即提着小罐子和海棠梨花一起跑开了。
“娘娘。”
青鸾在这时走到她身后,压低了嗓音道:“我方才按您的吩咐将小公主写的字送去文德殿,门口的内侍说陛下此时谁也不见。我正准备离开,里面却突然传来砸碎瓷器的声音,还不止一个。”
她顿时眉间一沉,“你可有去打听是怎么回事?”
“问过了,此事在宫人之间已经传遍了。”青鸾顿了顿,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说是陛下今日上朝时,有人敲响了天听鼓。”
心下猛地一震,她当即惊道:“天听鼓?!你可有打听到是何冤情?”
青鸾摇了摇头,“这个他们就不知道了,就连当时在垂拱殿当值的宫人们也对此闭口不言,似乎今日之事极其严重。”
阮清茴不自觉地蜷紧了手指,天听鼓设在宣德门外,只供有重大冤情者敲响,鼓声直达天听,所以才称天听鼓。
可自大夏开国以来,天听鼓就从未响过一次,慢慢的,它也就成了当朝皇帝是否圣明的象征。
沈砚在位才六年,便有人敲响了天听鼓,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百姓会怎么议论他了。
与此同时,文德殿。
殿内当值的宫人们跪了一地,连周全安也瑟瑟发抖地跪伏在一旁。
他打小便跟着沈砚,这位帝王是如何的好脾气,他一概清楚。可他从未见过沈砚发如此大的脾气,除了官员的奏疏完好之外,屋里的摆设全被他砸了个遍,一眼望去满目疮痍。
沈砚站在书案前,双手撑着书案边缘,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张脸因极度愤怒而变得通红,向来温柔的眼神此刻却仿佛想杀人似的。
周全安颤颤巍巍地向前爬行了两步,“陛,陛下,息怒,息怒。方才青鸾来过,送来了小公主刚学会写的字,陛下可要看看?”
他很清楚如何平复沈砚的怒气,果然,一提到小公主,沈砚的神色便平缓了许多。
“拿来吧。”
闻言,周全安连忙去殿外取来小公主的字,上前递给沈砚。
纸张摊开,一个歪歪扭扭的“砚”随即呈现在他眼前。
方才还在盛怒当中的沈砚蓦地轻笑了声,小心叠好,又递还给周全安,“这是夭夭写的第一个字,你找宫里最好的雕版匠印下来,我要挂在文德殿里。”
“是。”他接过字正要退下,却又忽地被沈砚叫住。
只见帝王再次皱起眉头,默了须臾,吩咐道:“将证人从大理寺带出来,带进宫里好生安置,派皇城司日夜守在她住处外。另外...”
手指紧握成拳头,沈砚的眸光逐渐变得锐利,“传我旨意,让余将军带兵包围毕枢密府邸,一只苍蝇也不能放出去。”
“是。”
*
夜幕低垂时,沈砚的轿辇才终于出现仁明殿门口。
落了轿,他站在那儿深呼吸一口,调整好心情后才扬着笑脸走进了仁明殿。
“这么晚了,阿茴怎么不先睡?”他迈过门槛,扬声问道。
正坐在椅上担忧着他的阮清茴兀地回过神来,忙起身迎上去,“陛下,你...你今日可还好?”
他笑了笑,并不回答,只是又问道:“夭夭睡了吗?”
“半个时辰前睡了,我让孙婆婆带下去了,陛下可是想见夭夭?”说着,便转头准备让青鸾把夭夭抱过来。
“不用了,夭夭睡了就好。”沈砚垂下眸子,唇角摆出来的笑意渐渐消失。
41. 第 41 章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