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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阮清茴与沈砚也相处得甚好,自从上次因纳妃一事吵过一架后,她便再未提起过此事。
    沈砚说得对,自己才入宫大半年,说不定明年就怀上了呢。再说他如今正值青年,往后时光一大把,她的确不必如此着急。
    可后宫常年空虚也不是小事,定要招来言官上奏。因此她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定了个期限,若是三年内她仍是无法有孕,届时,哪怕他生气发火由此讨厌她,自己也一定要劝谏他纳妃。
    今日,她又收到了来自沈某人写的“情书”。
    自打上次和好,他便像往常一样每日抽出空来给她写信,信的内容都不长,多是些日常琐事。
    若是没有琐事,他便会写上“今日也甚是喜欢阿茴”,就这一句,再无其他。
    阮清茴每每看完,都免不了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有时她也好奇,沈砚一个常年待在皇宫里的帝王,看的都是些儒家经典或名师著学,他到底哪里学的这么多肉麻死人的话?
    莫不是......
    傍晚,沈砚处理完奏疏回到仁明殿同她一起用晚膳。
    阮清茴吃得心不在焉,一张樱桃檀口里咬着筷尖,杏眼却是盯着对面吃得正香的那人在看。
    “嗯~梁御厨是越来越会做菜了,阿茴,你尝尝这盘卤肉片,他做得是又薄又嫩。”
    周全安取来小碟夹了一筷,端到她面前供她品尝。
    舌尖顿时传来一阵鲜美的肉香,以及宫里特有的卤味儿,肉片虽薄却很有劲道,卤汁将原有的腥味盖得是一点儿不剩,咬一口下去还能有汁水渗出来。
    “如何?好吃吗?”他眨巴着晶亮的眸子,满是期待的等着她的评价。
    阮清茴点了点头,笑道:“好吃,不过...这不是梁御厨做的吧?”
    话音刚落,那人的笑容当即僵了一瞬,心虚地干笑两声,“你怎么知道呀?”
    “梁御厨是宫里的老人了,烹饪方式不会轻易改变的,他从来就没将肉片切得这么薄过。上次陛下不是还说,他切的肉片嚼着实在费劲吗?”
    沈砚挠了挠后脑勺,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原来阿茴一早就知道呀,那阿茴方才说好吃,难不成是安慰我的话?”
    “当然不是。”她放下手中银筷,正襟危坐的柔声劝道:“陛下做得的确好吃,这是实话。只不过,陛下今后还是别去御膳房了,君子远庖厨,若是让言官们知晓,又该说陛下这不是那不可了。”
    一声叹气传来,他垂眸小声嘟囔着:“人人都说当皇帝是最威风的,想斩谁就斩谁,可怎么到了我这儿,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许。”
    说完,便向后一靠,仰天长叹,“唉!我真是太可怜了!”
    阮清茴掩口暗笑,挥手屏退了殿内众人,从袖口里取出今日的书信来,慢悠悠念道:“方才全安沏了一杯热茶给我,我尝着实在比不上仁明殿的味道,明明所用茶叶都是一样,怎的他沏的就少了些甘甜呢?我思虑半晌这才明了,原来甜的不是茶叶,而是...”
    “阿茴你别念了。”沈砚坐在对面臊得慌,埋着脑袋连忙小声制止。
    这些话写在信里倒没什么,但是当着本人的面念出来,那便无异于是公开处刑了。
    她勾起唇角,小心将信纸折好放回袖口里,冷不丁问道:“陛下,你少年时期可有过心悦之人?”
    对面那人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话题怎么就从书信跳到这个问题上了。
    于是他老实摇了摇头,“不曾有过。阿茴为何问起这个?”
    “那陛下,是哪里学的这些话?”她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揶揄道:“不会又是卫相公教的吧?”
    沈砚一噎,耳根子本就在烛光下呈透光的黄色,此时更因害臊而变成了橘红色,依稀还能看见覆盖在上面,曲折蜿蜒的细小血管。
    他挠了挠鼻根,讪笑了两声,“哪能是老师教的呀,他可是个老古板。我...我就是四处看看,随便学学。”
    “哦——”阮清茴故意拖着长音点了点头,起身慢步走到他身边,缓缓躬下身来。
    眼尾弯起一抹笑意,“四处看看,都看的是什么呀?”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张浅笑嫣然的芙蓉面,他心里蓦然升起一股寒意。
    喉结上下滚动一番,果断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