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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润嗓子,“况且,泽明若是真有文采,朝廷自会重用。若是文采差点火候,相信张司谏也不是那种徇私枉法之人。您让泽明只管凭着自己的真本事去考便是了,我不会治他、治您、治阮家任何罪过的。”
听了这番话,二老心里是既感动又受宠若惊,条件反射地便要跪地谢恩。
只是方离开椅面半寸,便听沈砚蓦地轻咳了一声,他们又只好讪讪坐了回去,道一句“谢陛下”,便算是这篇彻底揭过了。
沈砚暗自叹了口气。
他总算知晓,为何阿茴总是将规矩礼仪时刻放在口中了。也总算是知晓,为何当初那群平日里吵得不可开交的大臣们,却在立后一事上空前一致了。
除了阮家无权势可避免外戚干政之外,这阮家的家教还真是......
百闻不如一见啊。
夜里,因宫门关闭得早,留下来用晚膳会错过回宫时间,于是二人便只待到傍晚便坐上马车回宫了。
临走前,阮夫人还特地将阮清茴拉至角落,也不知同她说了什么,只见她回来时满脸通红,耳根子都快滴出血来,上了车也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沈砚观望了她半晌,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她的手臂,“你怎么了?”
“啊?”
她忽地抬起头来,神色十分不自然,连视线也只是同他对视了一瞬便立即移开了,“没,没什么。”
她既不想说,他便也不想强人所难,索性换了个话题,“你在家里,一直是这般长大的吗?”
阮清茴一时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问道:“这般?不知陛下的意思是哪般?”
“就是...什么都要讲规矩礼仪,连最亲的人之间也要讲规矩礼仪。我原以为皇宫是天底下规矩最多的地方,可如今看来,你家才是。”
他这话并无其他意思,最后一句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可偏偏落在她耳里,却让她心里生出几分窘迫来。
这是在说她家刻板枯燥吗?
她垂着头,抿了抿唇,“这...这是祖宗传下来的家风,不能丢。”
显然沈砚并未注意到她的情绪,随意“嗯”了一声点了个头,又道:“老祖宗还是有道理的,不过阿茴私下里对我可不能如此。
“我啊,不需要阿茴讲什么规矩懂什么礼仪,你越是随性,我就越是开心。”
阮清茴徐徐抬起眸来,目光所及之处,一张清风拂面的笑容顿时沉入眼底,似被蒸腾的云海包裹一般,心里又软又暖和。
她张了张嘴,细声问:“为何?”
“嗯......”他沉吟片刻,耸了耸肩,“因为夫妻之间没有那么多规矩呀,若是你我之间时时刻刻都像今日这般,岂不是太累了些。”
累吗?
她不知道。
她从未同别的男子有过过近的相处,怎会知晓夫妻之间应当如何相处?
况且,她一直以为在皇宫里,是最最讲规矩的。别说一国之母了,就算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宫人,那也得事事按照规矩来。
可这近半年来与沈砚相处,他好像很不喜欢自己对他讲规矩。
自己私底下也确实尽力在随性了,但是观这效果,似乎仍然不能让他满意啊......
说到随性,她忽然想起方才母亲同她说的话,那些话大概是阮家最不讲规矩礼仪的话了。
甚至...还有几分不知羞耻。
阮清茴倏地捂住了脸,惊得一旁的沈砚莫名其妙,顿了会儿后,缓缓伸出手来覆上她的额头。
“阿茴,你是不是病了?”
“没,没有。”
她神色慌乱地将他的手拨下,往旁边挪了些距离。
某人睁着一双不可置信的铜铃眼,看着她嫌弃似的往旁边挪了挪,只觉一发无形箭羽“咻”的一下,直射入心口里。
嘿,你挪我也挪,马车就这么大,看你挪哪去!
说行动就行动,沈砚也朝那边挪了挪,继续和她挨着坐。
阮清茴抬眸看了他一眼,耳尖一红,又往旁边挪了些,然而那人也紧跟着再次贴上来。
“......”
气氛一时陷入寂静。
半晌,她终于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