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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息了一夜,沈砚的身体恢复了许多。因手上有伤,便向大臣们告假了一日。
他同阮清茴坐在正堂内,居高临下地望着方被皇城司带上来,跪在地上的云檀
昨夜经历那事儿的时候,他便觉得这女子定是个疯的。
而今一看,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女子在刑部大牢里被关了一夜,明明知晓自己是断然无一生路的,可那张脸上却不见分毫绝望与恐惧。
她镇定地跪在地上,仿佛她只是犯了一个很小很小的错似的。
沈砚沉下眉间,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连带着声音也是冰冷至极的,“你可知晓,对朕下药是要诛九族的,你就不怕因你个人行为而连累了家人吗?”
云檀抬起下颌,直直朝他望过去,“失败了才连累家人,奴婢当时,并不觉得自己会失败。”
她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就像一个胜利者,而非今日跪在这里的失败者。
连那眸子里,都是满满的骄傲自负,以及……不甘心。
果真是个疯的。
沈砚眉间的阴云愈发重了,一旁的阮清茴看着,担心他此刻的怒气会影响到他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便连忙出声替他审问。
“云檀,本宫问你,纵欢香你是何处弄来的?”
云檀将视线移到她身上,冷笑了声,“娘娘想必已经有了答案吧,何需还问奴婢呢?”
没错,她的确已经有了答案。
自从将云檀调来仁明殿做事后,自己从未派给过她需要出宫的差事,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
她是托人出宫采购的。
“那好。”阮清茴又道:“本宫再问你,是谁给你买的纵欢香?”
本以为她不会这么容易就告诉自己,没想到她直接就把人给供了出来,“是尚衣局的刘姑姑。”
此话一出,在场二人具是心中大震。
阮清茴不可置信地问道:“刘姑姑?她不是同你有矛盾吗?她为何会替你买纵欢香?”
话音方落,眼前那人却突然笑出声来,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得眼尾都泛起了点点泪光。
沈砚眉头皱得更紧了些,递给周全安一个眼神,于是周全安上去就给了她一个响亮的掌掴。
“娘娘问话就好好回答,再敢发疯,小心你这张嘴!”
云檀捂着脸颊狠狠剜了他一眼,接着打鼻腔里哼了一声,“娘娘,奴婢已经将话说得这般明白了,您还未听懂吗?”
“刘姑姑和奴婢之间从来就没有过矛盾,之前那一切,不过是奴婢和她演给您看的一场戏罢了。若是不演这么一场戏,您又怎么会收我做贴身侍婢呢?”
得知真相的阮清茴微张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己当初就是看她可怜,这才收了她带在身边。
可原来,自己的好心从始至终都是被她利用的工具而已。
自己怎么这么蠢,连别人的不怀好意都看不出来,还上赶着去给人家利用,把最疼爱自己的人害得差点丢掉性命!
她阮清茴还有什么资格做一国之母?
沈砚看出她的心思,在她胡思乱想时,及时握住了她的手,“阿茴,我有些饿了,想吃你做的枣泥糕,阿茴去做给我吃好不好?”
她知晓他这是在故意支开自己,也知晓支开自己是为了她好,因此她并未拒绝,点了点头,随后便起身离开了仁明殿。
阮清茴前脚刚走,周全安后脚就屏退了殿内的宫女们,顺便关上了所有的殿门。
屋外的烈阳透过窗格子一道道照射进来,却始终无法照进,他们三人所处的阴影里。
沈砚站起身,走到身后的画窗前,阳光铺瞬间了他满身,细小的光晕在他肩上跳跃起舞。
不知为何,云檀却在那被暖阳包裹的背影里,蓦地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半晌,只听他沉声问道:“阿茴感染风寒一事,是你做的吗?”
她稍稍一愣,确是没想到,沈砚竟会猜到这一层。
可如今她已经是死路一条,承认与不承认也没有什么区别,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扬起下颌回了声“是”。
“如何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