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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一模一样!”
言语之间,满是钦佩赞叹之色。
顾承霄不知在想什么,又细细看了眼那幅农妇画像,才又抬步回到床榻前。
沈嘉仪似有所觉,难受得蹙了蹙眉,缓缓睁开了双眸,就这么撞入了一双浓如深潭的眼。
她有些畏惧地缩了缩身子,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把剩下的药喝了。”男人声音阴沉,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沈嘉仪这才发觉嘴里苦味浓郁,她垂眸瞧了眼黑漆漆的汤药,忍不住皱了眉,自己从小怕苦,喝一碗药,便会苦得一整天都吃不下饭。
她偷偷瞄了一眼顾承霄,见男人紧紧盯着她,大有她不喝就不移视线的意思,只好闭一眼,瓷勺也不用,端起药碗“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顾承霄皱了眉:“喝这么急做什么?”
沈嘉仪垂了头不做声,弄月早已起身离开,还贴心地掩上了门。
顾承霄看着小姑娘大半个身体埋在锦被中,细弱的肩膀在如瀑的乌发中若隐若现,单薄异常,装作不经意道:“动不动就生病晕倒,个子也那么点,是永安侯从小苛待你了么?”
沈嘉仪似被戳中了心事,不知为何心中浮上浓重的酸涩,可她不想被摄政王察觉,兀自垂着头,身子下沉想要将自己整个遮住,因半张脸埋在被中,声音也闷闷的:“没有,爹爹……对我很好。”
顾承霄一见她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便知她在说谎,却也不拆穿,将话题引到那幅画上:“案上的画是出自你手吗?”
沈嘉仪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画,便是前几日与弄月打赌所作的农妇图,慢慢点了头。
顾承霄坐在榻边,捏住她的肩,将她提出来一些:“你想埋了自己吗?等伤寒好一些,可愿替本王作一幅画?”
他见被中女子蒙蒙的,喝了药之后脸色浮上了一些潮红,乖巧点头的模样,一切似乎又回到了退婚前那会儿。
那时小姑娘也得过一回伤寒,烧得嘴唇都褪了皮,难受得狠了,便趴在他的肩头细细地哭,却又怕他恼,只敢将下巴轻轻地放在他肩膀上,蔫蔫地喊难受。
不过一年过去,却似过了沧海桑田,小姑娘如今就躺在自己面前,却再也不会主动扑倒自己怀中,难受了也再不肯将通红的眼对着他。
顾承霄心中浮上一股异样,忽然道:“过来。”
沈嘉仪闻言更懵了,只觉得今日的摄政王真是奇怪得很,她戒备地抓着身上的锦被,埋得更深了。
顾承霄失了耐心,索性连人带被整个抱在怀里,大步往外走去:“今日起,你搬到主殿的雪凌苑。”
雪凌苑?那不是摄政王的主殿别院吗!
如今他与高尚书之女有了结亲之意,她也与赵丞相有了婚约,孤男寡女住在一方殿内,难免引人联想……
玉梨苑离主殿远,可以很久都不用见到摄政王,可一旦住进雪凌苑,就意味着要日日见到他……
沈嘉仪不太情愿,想要挣扎,却无奈身子酸软,竟然一丝力气也无,只好喘着气,轻轻地说:“玉梨苑挺好的……”
顾承霄自然瞧出了她的抗拒,掀起被角遮住她那颗毛茸茸的头,催动内功飞速向主殿行去。
——
沈嘉仪就这么住进了主殿的雪凌苑,日日被逼着喝药,身子一天天地康复,脸色更是比从前红润了许多。
弄月跟随她进了雪凌苑,日日最重要的事,便是监督她喝那苦不堪言的汤药,索性与那药一起端来的还有一大碟各式各样的蜜饯,倒也略微环节嘴里的苦涩。
可是今日,易大夫的药熬得久了些,弄月怕耽误时辰,匆匆将药端来时,忘记一起端蜜饯,她知沈嘉仪怕苦,抱歉道:“姑娘先喝药,奴婢叫外面的小丫头将蜜饯端来。”
“可我爱吃哪种蜜饯,只有你知道呀!”沈嘉仪眨眨亮晶晶的水眸,突然难伺候起来,“好弄月,快去帮我拿吧,等你拿来,我药也喝完了!”
弄月看了眼那碗黑漆漆的药汁,又看了看她真诚无害的脸,只好说了声“好”,飞快出门寻蜜饯去了。
沈嘉仪等到弄月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门外,嘴角弯了起来,连鞋都来不及穿飞快地下榻,端起那碗喝了不知多少回的汤药,几步上前,就将药汁倒进窗前的花盆中。
她的伤寒早已好了,只不知为何易大夫还要时时为她号脉,逼着她喝下那一碗又一碗的苦药。
要不是知道顾承霄并非那小肚鸡肠之人,她还以为是他故意授意,要她日日饮苦药折腾自己呢!
她倒药倒得认真,却未察觉一个玄色的身影,正静静站在门口看着他。
沈嘉仪倒掉了半碗药,正要揉揉发酸的手腕,换个姿势继续,冷不丁余光瞥见了那角玄色的衣袍,衣袍上还绣着四爪的龙纹。
她心中一慌,手中的药碗立时就拿不稳了,只听“咣当”一声,药碗合着剩下的药汁一起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片。
“王爷——”沈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