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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州规模最大也是名声最响的青楼。
醉芳楼里的姑娘,各个模样标志,能歌善舞。
一到夜幕时分,醉芳楼灯火通明,笙歌燕舞,不绝于缕。
它坐落在余州主街尽头,偏安一隅,向北面有望阳湖,夜风拂来,景致也是一绝。
因此,不论是风流雅士还是王子王孙,都爱来这醉芳楼。
可今日这醉芳楼,本该在屋子里休息的姑娘们全部围在一楼大厅的桌子四周,或高深呼喊,或低语轻笑,各个神采奕奕。
桌子一角,孔妙禾一左一右坐了两位姑娘,都在瞧她手中的牌。
她凝神片刻,丢出去五张牌,手指也不安分地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两下。
她左侧坐着花魁聂念真,正伸出纤纤玉指指着那五张牌,问她:“阿禾,这五张可就是你说的…顺子?”
孔妙禾点了点头,不忘解释:“是了是了,这就是顺子,连着五张以上的单张牌组成的就是顺子。”
对面倪妈妈紧紧攥着手里的牌,眉心紧蹙,说:“这怎么出啊,要不起啊。”
孔妙禾右侧的云溪姑娘笑了,烟波流转,自成媚态。
她扬声道:“若是没有十往后连着的五张牌,就是要不起了,还是阿禾出牌。”
“不错,看来云溪已经学会了。”孔妙禾扫了她一眼,笑了一笑。
对面倪妈妈和平竹姑娘都无牌可出,转眼又轮到孔妙禾。
“三四五六七,还是顺子。”孔妙禾勾唇一笑,将牌丢到桌面上。
对面两人怨声载道。
“这可怎么出啊。”
“要不起要不起。”
于是又轮到孔妙禾。
“对k……十三,对十三。”
“不要。”
“对二!对二是比对十三大吧?”
平竹姑娘犹犹豫豫地抽出牌,不敢将牌放下,试探地看了孔妙禾一眼。
直到看见孔妙禾点点头,她才放下心来,慢慢笑起来了,那模样倒像是她已经赢了。
孔妙禾手拢在嘴边,轻轻咳了一声。
然后云淡风轻地丢出牌:“四个八,炸弹。我只剩两张了哦。”
平竹一时愣了,倪妈妈先反应过来,恨恨道:“我们两家哪有四张一样的牌啊,管不了,你出你出。”
孔妙禾随手将剩下两张牌丢出去,双手举起放至脑后,转了转脖子。
“金银炸,我赢了。”
对面二人颓丧地将牌丢出去,懊恼急了。
身后的人群里,姑娘们晃着孔妙禾的身子,叽叽喳喳,十分热情。
“阿禾,我会了,我知道这西域的扑克牌怎么打了,让我也来试一局。”
“这牌可真好玩,我也想试试。”
一时之间,姑娘们的声音一叠胜一叠,孔妙禾渐渐有些听不清了。
她笑了笑:“姑娘们别急,已经学会的姑娘自可三人一组去试试,我这回还带来了刚做好的十副牌,大家拿去自行组队。”
一时之间,桌上用层层纸浆做成的厚纸牌被一抢而光。
孔妙禾摸了摸自己的脸,笑:“还有不懂规则的姑娘尽管来问我哈。”
她在余州住下一月有余,在醉芳楼对面开了一家酒楼双月楼。
她前阵子刚和醉芳楼的倪妈妈谈好,由她的双月楼负责醉芳楼中一应菜品供应,两家店达成合作关系。
为了示好,她前几日来醉芳楼教姑娘们打扑克牌。
规则照旧,只是牌面念法略有不同,金银取代原先的大小王,十一十二十三对应原扑克牌中的JQK。
以便于她们理解记忆。
谁能想到,第一局给她们做示范,她的牌竟如此顺,激得她们各个好奇心起,一个个都想要试一试。
她正笑着跟倪妈妈说着客套话。
厅中匆匆忙忙跑进来她的一个店小二。
“掌柜的不好啦,有人在咱们楼面前打起来了,您快去瞧瞧。”
孔妙禾听了,赶忙向倪妈妈和一众姑娘们示意,跟着店小二走了。
出了醉芳楼的大门,果然看见双月楼前,四五个衣着光鲜的少年将一个小乞丐模样的人团团围住,拳打脚踢。
嘴里还振振有词:“我打死你个臭乞丐,敢扫爷的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孔妙禾一眼认出,为首的是正余州司马蔺大人的公子爷蔺淳。
这蔺淳一向仗着自己爹的官职在余州作威作福,实打实的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孔妙禾快步走过去,抿紧了唇,皱了皱眉。
心中已经笃定,这是蔺淳在恃强凌弱。
孔妙禾一走近,就抬手将蔺淳高高挥起的手挡住,她运了内力,蔺淳即刻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开。
面对没有武功的闲散公子爷,孔妙禾的武功还能唬一唬人。
蔺淳的脸色不好看,却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