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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齐礼笑着,轻快地拍了拍晏子展的肩膀。
“只有阿禾姑娘在的时候,我才能欣赏到子展兄与众不同的一面。”
晏子展:……
他的眉头又锁了几分,不愿意承认,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那个丫头。
刁钻任性,又不知礼数,甚至整日虚情假意,他根本难以看清她的真面目。
就这样一个顽劣女子,有什么值得他另眼相看的。
就这么说服着自己,他轻笑一声。
终究不过是。
因为她与婉宁有几分相似罢了。
否则,偌大的王府里,绝不会有她的容身之处。
夜里。
孔妙禾一回到屋里,就将那件藕色锦缎裙丢进了衣柜里。
她拿着腕弩把玩着,忽地听见有人在扣门。
她懒得将腕弩取下,应了一声“来了”,便打开了屋门。
入眼却是侧身而立的晏子展。
他垂眸,扫了一眼孔妙禾手中的腕弩。
笑容里有几丝讽刺:“就这么爱不释手?”
“这是阿禾收到的第一件礼物。”
就是爱不释手又怎么了。
晏子展负在身后的手抬了一抬,一个银色的物件在孔妙禾眼前闪过。
她伸手去接,却是一柄做工精细,嵌着宝石的匕首。
晏子展斜睨了她一眼,声音如常:“赏赐。”
孔妙禾抱着匕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晏子展已然转身,他的声音消散在一缕夜风里。
听不出情绪。
“这匕首是西和国进献的贡品,全天下只有这一把。”
“半月前本王便备好了,记住——”
“这才是你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第12章 “你别动我脑袋。”……
春寒料峭。
街上渐渐出现了一些穿着春衫的女子,但清晨日落,没有太阳的时候,整个都城仍旧有些寒意,一点点侵袭。
孔妙禾今日扮了男装,正出了屋门,在门口整理自己的头发。
她望着地上自己被拉得颀长的影子,淡淡出声:“滕英。”
“我今日就是去荣禹阁听听书,其他地方不会去的——”
“要不,你就别跟着了?”
她跟滕英打着商量。
滕英跟着孔妙禾有一段时日了。
虽然由于他高超的轻功,孔妙禾难以察觉他的存在。
但毕竟监视孔妙禾其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
孔妙禾明白以滕英的性格,自是早已觉得无趣。
所以她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听曲儿喝茶的时候,置买物品的时候,总会视若无人仿佛对着空气,说上那么几句话。
滕英起初也不搭理她。
慢慢地,也偶尔会回复一两句。
甚至于有时候他心情好,还能现身为选择困难的孔妙禾出出主意。
于是在听了孔妙禾的交代之后,滕英风一般地陡然现身。
眼皮耷拉着,很没有神采的,恹恹说道:“不可。”
他也不是没有请示过晏子展。
晏子展给孔妙禾出入府门的自由之后,孔妙禾几乎日日上街。
但似乎真的只是找事情打发时间,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更没有与什么人偷偷联络。
但晏子展依旧不允许滕英停止监视,甚至嘱咐他不可大意。
王爷的命令,他不得不从。
即便他真的对这份差事十分不满意。
孔妙禾了然,也没有多言语,只是笑了笑。
“那你也别在屋檐上飞来飞去了,干脆跟我一起去听书罢,解解闷。”
孔妙禾说到做到,这一日果然只是在茶楼里坐了半晌。
但她绝不是只是嫌王府闷所以日日出门找乐子。
她明白,滕英就算看起来与她越来越熟稔,但他始终忠于晏子展。
若她真的有什么小动作,滕英二话不说就会禀告给晏子展。
她从晏子展那里换取自由出入府门的条件,最主要还是想要找个机会弄明白她身上的毒。
是否有什么解药可以自己去配。
她想要逃离晏子展,唯一的,也是最致命的阻碍,便是身上的毒。
也是她不论如何计划,必须要解决的一件事。
她常去一些热闹的地儿,一是因为她不能当着滕英的面就去寻访名医暴露目的,而是因为市井之中消息流传地快。
特别是听书的茶楼,她总能等到对自己有益的信息。
这一日,她就穿着男衫,状似随意地靠在茶楼椅背上。
她右手伸长了搭在太师椅的椅背上,一只腿跷在右腿膝盖之上,还学着市井中的男子,微微抖动着。
滕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