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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冰冷地质问便从头顶传来。
她的手忽的被人摁住,接着便压过来一个身影。
容祁迈进了一步,抬手扣住了那只被风衣袖子包住的细嫩手腕。
他力气极大,用力捏住手腕时,瞳孔里也溢出了惊讶与不可置信。
“我们认识了多少年,你跟我说不熟?”
“秦婳,你是不是被玻璃门磕坏脑子了!”
容祁的语气少有这般大的起伏,被压到谷底的尾音无不透露着这个男人此时的愠怒。
而周边只剩风声。
郑浅的眼神慢慢失去光泽,才染上温热的后背顿时冰凉。
如置冰窖。
秦婳……
这个名字像是封锁着魔盒的钥匙,尘封无事。
而一旦拿起,便是锥心刺骨。
她不言,眼前的湿润映入了路灯的光线,拉出了长长的光晕。
恍然间,她又看到了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爸爸和妈妈在黑暗里争吵。
那个男人一怒之下摔碎了全家福,夺门而出,再也没回来。
那一夜也如现在般寒凉,郑浅追出去叫了无数声“爸爸”,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雨声。
后来,她被妈妈带去了派出所,茫然地填了几张表后,妈妈又把她拉到角落一板一眼地告诉她——
“从今天起,你叫郑浅,你不再是秦婳了,你叫郑浅!”
这个十年未被人叫过的名字,终究还是被眼前的人翻了出来。
它承载了自己少女时期所有的幸福和爱慕,也塞进了两次不辞而别的挣扎和痛苦。
她仍记得爸爸离开那晚,自己上楼去敲容祁家的门。
一次又一次地扣响,一次又一次失望,直到自己发烧,直到自己住院。
直到她去了学校,老师才向所有人宣布,容祁转学了。
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她最信任的两个男人,前后从她的生活中消失,无声无息。
一晃,便是十年。
十年光阴,她容貌大变,连同她的名字一起,把曾经击垮她的回忆一起掩盖。
这么些年她自认已经麻木,也从未深究。
她知道容祁迟早会问这件事的,秦婳这个名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便把她最后的纸盔甲撕得粉碎。
RQQH1993。
RQ,QH,1993。
容祁,秦婳,1993年出生。
郑浅垂下眼睛,压抑着胸腔里如浪般翻滚的情绪,“我不是秦婳,我不再是秦婳了!我现在是郑浅!”
她仰起头,只看到眼前被泪水模糊了面貌的男人。
她忽然笑了。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走的,我只记得那晚去你家一遍又一遍地敲门,但是它就是不开。”
“我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干涉你去了哪里。”
“但既然走了,我说我们不熟,有什么问题?”
容祁看着郑浅笑着跟他说话的时候,整颗心脏被死死攥住,难以呼吸。
他想抬手替她擦掉眼泪时,眼前的女孩儿已经后退了好几步,只留下那只指骨分明的手僵在空中。
冷风呼啸,几近疯狂地吹歪了路边的大树,偶有行人路过,皆是对着僵持的两人露出异色,而后又裹着衣服迅速离开。
容祁几番阖动嘴唇,不知从何说起。
他把手放回身边,眼神中满是晦暗不明。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那年我匆忙搬家是有原因的。”
郑浅扯扯嘴角,用手背擦干眼泪,“不需要跟我解释,你没错。”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而后干脆地脱下外套,塞回了容祁的手中。
“我不怪你。不过,请你记住,我现在是郑浅,不要再叫我秦婳了。”
“我们走散了。容祁,我们走散了……”
容祁看着她这副几近绝望的神色,骤然攥紧了指关节。
未等他开口,一道清脆的女声便从另一头传来——
“容祁哥哥!”
郑浅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娇小可爱的女生朝他们这边小跑着过来,一把扑进了容祁的怀里。
“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我抓住孟清了,你还准备瞒着我多久!”
容祁拨开了怀里的女孩儿往外推了一步,“明歌,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跑出来的?”
应明歌得意地晃了晃头,“容叔叔告诉我你回来了,我没在住处找到你,不过我抓到了孟清啊!他这人坏得很,他还骗我说自己是出去买东西,要不是我坚持过来,又要见不到你了。”
容祁暗了暗眸子,“我让司机接你回去。”
“我不!”应明歌躲开了容祁的手,抱住了他的胳膊,撒娇地说道:“容祁哥哥,我好想你啊!这么多年,我们哪次分开了这么久?”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