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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芊心里一边哭唧唧,一边惦记着画外音前辈,伴着苏柒走在最前面,早就把阮云脂的哭声抛到了九霄云外。
……
阮云脂昏昏沉沉走了一路,如果不是楚玉涵充满“善意”的提醒,她或许会装作无事发生,原路回到修阳殿。
有什么改变了。
她被师尊赶出来了,被师尊,被她爱着的师尊赶出来了。
她呜咽地哭着,一不留神摔了一跤,从地上爬起,哭得像个委屈的孩子。
“你就是阮云脂?”
有人喊她,阮云脂哭哭啼啼地抬起头,看见了一团黑色的浊气,若隐若现透着一个人形。
她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谁知根本没站稳,又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你是何人?”
霁月门有苏柒的结界加持,究竟是什么人能如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地出现在面前?
人缓缓从雾气中走出,他正皱着眉:“看上去不像,柳河镇的任务,苏柒究竟与何人同往?”
阮云脂眼前一亮,俏脸顿时红了半边,旋即就被他的话刺激到:“就是我。”
男人身着艳色长衫,衣衫随意披挂在身上,毫不在意裸、露着肩胛。他手里拿着霁月门丢失的卷宗,听到阮云脂的话,不屑地朝她投去一瞥,伸手卡住她的喉咙,提至半空:“老实交代,到底是谁?”
“就是我。”阮云脂面色潮红,蹬着双腿,尖着嗓子大叫,“师尊喜爱我,除了与我同行外,还能和谁在一起?”
她激怒了男人,钳住她喉咙的五指逐渐用力,忽地松开,男人长衫拖地,慢悠悠地围着她,绕了一圈:“不是你,但如果你能取代她,我就承认那个人是你。”
阮云脂又惊又怒地抬起头,想要反驳他的话,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串银铃,铃铛轻轻摇了摇,一声叹息在耳畔响起。
“你身上有和我相似的气息,你我是同一类人,我对你尤其宽容。”
阮云脂抬起头看他:“我也想取代她,但我没有机会。”
“如何会没有机会?”
男人收起了铃铛,手指一拨弄,指尖出现了一个小瓷瓶:“只要照我说的去做,如何处置她,全凭你的心意。”
他覆在阮云脂的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阮云脂眼发红光,一把将瓷瓶攥在了手里:“你为什么帮我?”
“我都说了,我们是同一类人。”男人看她的目光,充满了悲悯与讽刺,“但你要是敢将这药给苏柒用,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可是我炼了数十年才炼出的。”
阮云脂低下头,低低笑了笑,摇头:“我当然不会,如果师尊心里有了别人,我哪怕占有了,那也是天大的悲哀。”
“我要让郁芊独自一人活着,直至两鬓斑白,直至她行尸走肉,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我再做一次又何妨?”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她殷切地转过头,男人已经不知何时失去了踪影,阮云脂捧着手中的瓷瓶,面上是难得的狂热。
天尽头黑压压一片,是要下雨的征兆,郁芊小心翼翼地将玉简从盒子里翻了出来,充满歉意地戳了戳:“前辈?”
画外音一直没有出现,等过了许久,才慢条斯理地传来一声:“何事?”
不知是不是错觉,前辈的音调有些许不稳,郁芊二话没说,五体投地,给他磕了个响头:“前辈言而有信,没毁了我宗,晚辈叩谢前辈大恩大德。”
“前辈要听什么故事?晚辈这里应有尽有…但前辈需要回答晚辈一个问题,那日与我师尊交战的人,可是前辈?”
“我是闲的没事干,要去和他斗法?”对方一声冷笑,郁芊长吁一口气。
莫名的叹息,引起了画外音的好奇:“若我说是,你当如何?”
“如果前辈说是,那我即刻就将前辈上交给师尊。”那么弱的对手,郁芊一点都不怂,大不了胡编乱造一番,称自己今日刚刚捡到玉简。
苏柒差点儿一口水呛着,连着咳嗽了几声,捧着玉简,用神识传话:“闲话休提,临行前你与我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不就是讲故事吗?”郁芊点头如捣蒜。
她沉吟片刻,将自己下山经历的事和画外音前辈讲了,从猫老板讲到吴槐,从百鬼夜行讲到师尊一剑一个,直讲得口干舌燥,顺势将苏柒捧上天,有意夸大了苏柒的厉害,想让画外音前辈知难而退。
这次,他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没动手,下一次,下下次,等他腻烦了自己,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
郁芊原以为画外音会嫌这个故事过于冗长,不耐烦地打断她,出乎意料,对方竟然极其认真地听完全程,中途还没有插入打断。
郁芊不由得怀疑,该不会画外音前辈在一边挂机,虽然连着玉简,但已经把她鸽了。她没敢提出来,愣是一个人没有捧哏,把整件事讲完了。
“预知更多细节,请听下回分解。”说到最后,还饶有啥事地放了个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