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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则有什么办法,面对自己的老母亲,没有允许,他连屁都不敢乱放一个,只能一面点头一面送母上大人下楼。
等再回到公司,尽职尽责的秘书就带着公式化微笑等着将新的行程表报给他听了。
好家伙,现在的老太太都这么精吗?什么时候连他秘书都买通了!
燕则瞪了秘书一眼,秘书面带微笑,不动如山,稳得一批。
笑话!他现在是太后娘娘手底下的人了,是有后台的!这要是放在古代,他高低得整个大内总管当当!
*
第二天下午,燕则拿到了余童的联系方式和见面地点。
考虑到见面地点靠近大学,对方又是个正在读研的学生,他特意换上了一身稍显年轻的休闲服。
初见青年时,他惊为天人。
青年看着大概23.4岁,短发清爽,浅浅的刘海凌乱的落在额头上。皮肤净白,五官精致。眼角微微下垂,瞳孔颜色较浅,内双在眼尾开了个叉,气质清冷。鼻尖泛红,唇色浅淡,看起来不太健康的样子。但正是这份苍白,与青年的书卷气杂糅,显得格外禁欲。
最令燕则着迷的,是青年眉心的那颗小痣。这颗痣,简直长到了燕则的心坎儿里。
这颗小痣,为青年度上了几丝出尘气质,犹如落入凡间的神子,既沾染了世俗烟火,又保留了出尘飘渺。
此刻见到余童,燕则终于知道了他之所以多年以来从未心动过,就是因为他没遇见像余童这样符合他审美的人。
将两种互相矛盾的气质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余童本身就已经极具吸引力了。
简而言之,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燕则内心欢快的转圈圈撒花:啊啊啊妈妈您眼光太好了!我爱您我的妈妈!!
在还没进行深刻了解之前,燕则就单方面给对方定了型,还暗戳戳升起了不可道明的小心思。
余童对燕则刚才露骨的眼神恍若未觉,二人互相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一边闲聊一边吃饭。他还表示自己对这桩婚事毫无意见,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尽快结婚,甚至强调越快越好。
任凭内心欢脱如二哈,燕则全程不动声色,稳如老狗。
青年在见面过程中的表现一直都是波澜不惊的,似乎也不爱笑,嘴角总是拉成一条直线。但当燕则问起他的父母是否同意时,余童反应就有些激烈了。
他握紧勺子,气息不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和你结婚的是我又不是他们,要他们的意见做什么?我是一个年满22岁的合法拥有自主婚姻权利的成年男性,手脚没残,可以步行去民政局,也可以提笔签字,不需要父母代劳!”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燕则立即推手为自己证明清白。
余童收回瞪视他的眼睛,发觉自己失礼,有些不好意思,脸一下有些红了,轻声道歉。
他抚平自己心绪,放下刀叉,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随后抬手看了看手表,又和燕则对视,认真且坚定的说:“燕先生,从您的眼中我可以看出您对我很感兴趣。同样的,我对这桩婚事也毫无意见。我唯一的愿望是尽可能的早日结婚。今天周六,民政局没开门,如果你没有意见,下周一开始,只要您有意向,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和您登记领证。”
燕则认真的听完他的一席话,自始至终嘴角都噙着得体绅士的微笑,面上毫无情绪表露,没有多做表态。
而余童说完话起身:“我晚上还有个实验要做,得先回去收拾东西了。今天很愉快,燕先生,期待下次再聚。”
他着急走,但燕则拦下他,说:“我送你回学校吧。”
余童没有拒绝。
宣大也是燕则的母校,金融系名人榜上至今还挂着他的名字。不过上面是他年轻时候在篮球队的照片,少年恣意,意气风发,和现在出入颇大,学校里除了教过他的老师,可能没人认得出现在的他。
二人踏过栽满银杏树的校园林道,踩着白石阶穿过静谧的小湖,路过遍地养满鸳鸯的情人坡,走到了研究生男生宿舍门口。
年少不知学校好,错把社会当做宝。只有真的来到了社会,经历了社会对自己按在地上的死命摩擦,人才会知道学校是一个多么宝贵的地方。
明明也才过去几年,但在工作岗位上一呆,硬生生的将这几年在记忆和感知上无限拉长,恍如隔世。
他没有提在餐厅时余童的那一席话。
作为一个成熟的商人,要懂得趋利避害。一味地一次又一次的去问一个人本来已经坚定的决定,那这个决定就会在他的心里反复揣摩,越发犹豫,最后直至放弃。
本来就想将余童占为己有,燕则又怎么可能去做这般自损八百的事情来呢。
至于余童会不会有所预谋…啧,管他呢,他又不傻。先把人弄回去,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
虽然余童迫切结婚的欲望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时机也不是现在,民政局没开门,二人没带证件,还没时间,所以燕则并没有立刻答应余童的结婚意见。
将人送到宿舍楼下,道了再见,他目送对方上楼。
余童本来是很干脆的转身上楼的,但刚踩上楼梯,他就又立刻反了回来。
见燕则不知为何还没走,只是站在楼下花坛边沉思时,他松了一口气。
燕则听见脚步声靠近,抬头,看见余童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