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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予开玩笑说,“没想到吧,沉寂了两个月后,我还是那个能把娱乐圈搅个天翻地覆的花瓶。”
傅衍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把带血的纸巾放进了垃圾桶里。
“……”
祈予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发了一晚上的疯,他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你早就知道了吧?”
傅衍简短地嗯了一声。
“怪不得你和我发展方向不一样,却偏偏来抢我的资源。他那时候就想拉着我炒作了吧,可惜被你搅黄了。”
这一次的教训太深刻,祈予一瞬间就想通了之前的许多事情,“不过七八年的时间,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我们不认识的人……”
“凡事有因必有果,不是没有预兆的。”
简宁和傅衍是发小,他早就已经有所预料,“高三暑假那年,从他家破产、简叔叔被逼跳楼之后,他就已经变了。只是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察觉罢了。”
“也是。”祈予想起从自己车窗前经过的那两道身影,自嘲地笑了笑,“我没钱又没势,还是一个□□不断的花瓶,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不会选我……哎不对。”
他转过头,把傅衍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惊奇地问,“你家世代经商,阿姨的娘家又是军官政要出身,他怎么不选你、拐过弯来和钟九溪在一起?”
“…………”
傅衍深深地看了祈予一眼,“因为简宁知道,我不可能选他。”
祈予:“???”
然而傅衍并不想提及这个话题,“你要是缓过来了,我们就回医院,我这血都快结痂了,总得清理一下。”
“哦……”
祈予重新把钥匙插了进去,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轻松,“那走吧,阿姨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呢。”
很多时候,失恋就像是丢掉一块还带着西瓜瓤的瓜皮,丢的时候万分不舍,但是一旦彻底放下,曾经格外珍惜的那份心情,也就随着瓜皮一起丢进了垃圾箱里。
·
祈予带着一身血的傅衍回到医院的时候,医生们都惊呆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是去了一趟叙利亚的战场,浑身脏兮兮又血渍呼啦的。
小护士赶紧去取酒精棉球和纱布,一点点地帮他清理手上的伤。
医生站在一旁,一边测量他的血压,一边啧啧啧地训人,“傅先生,您知道您现在的身体状况有多差吗?您母亲把您托付给医院,医院是要承担责任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地跑出去呢?好家伙,四五个人追在您后面,愣是追不上!”
“……”
祈予闻之侧目。
傅衍一米九的大个子,在一米七的医生面前头都抬不起来,“还有这这这,这些伤口又是怎么回事?感情这是一出医院就撞着大厦的玻璃门了呀?跑出去四个小时,四个小时!您看看时间成吗?隔壁遛狗的大爷都知道天黑前回来呢!”
祈予笑着脸都僵了,等医生训了三分钟才不紧不慢地给他解围,“医生,他知道错了,好歹人家也是个大明星,您说两句也就算了。”
“……”
医生眯起眼睛看他,嘴巴微张。
祈予:“……”
坏了。
傅妈妈赶到医院的时候,两个孩子并排坐着,萎靡不振得像霜打了的茄子,一看见就跟看见救星一样,“阿姨!”
“妈。”
傅妈妈抬头一看,自己儿子的手裹成了个馒头,一双脚脏兮兮的,像是从泥地里刚□□的萝卜,她大吃一惊,“阿衍,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傅衍摊开手掌,任由她翻来覆去的检查,“我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看起来吓人而已。”
“那就好。你这次回来,还——”
傅妈妈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望向一旁站着的祈予。
祈予会意,立马站了起来,“阿姨,这会儿不早了,估计康义正满世界找我呢,我就先回去了。”
“你等等。”
傅衍在自己的床头翻了翻,终于翻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你手机不是坏了吗?拿我的给康义打电话吧,叫他过来的时候顺便给你带一只新的。”
“好。”
祈予下意识地接过,打完电话后才想起,旧手机上不仅有诸多朋友导演制作人,而且还有言言……要是换了手机,那言言的数据……
他现在才想起这事,不禁后悔起刚才的鲁莽举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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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义匆匆忙忙开着车赶到医院,看到祈予毫发无损的钻进车厢里,这才松了口气,“祖宗!我可叫你祖宗了,这么多人找了你一下午,你到底去哪儿了?”
说罢凑上前仔细一闻,“哎哟我去,还有一股酒味。”
“去走了走,散散心。”
康义并不知道他暗恋简宁的事,祈予也就这么含含糊糊地一笔带过,“没出什么事吧?我的手机呢?”
“没事倒是没事。”康义摸出一个新款的苹果,递给他,“不过你手机怎么摔坏了?”
祈予没回答,赶紧换了手机卡开机。
苹果前期设置的时间太长,他等得心急如焚,直到好不容易开了机,看到崭新的主屏幕中依旧霸占着一地空间的粉色app时,他才松了口气。
康义也等得心焦,“别顾着玩手机了,快跟我说说,你跟简宁没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