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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夜趴在江冽背上,四处打量这座城市。
    和他熟悉的烟城繁华景象不同,小城最明显的就是没有多少高楼,道路平整,来往的车辆很少有名贵车牌,大多是跑往天南地北的货车。
    这是一座贫瘠且荒芜的城市。
    没一会,几辆车停到他们面前,导演扎上大波浪长发,戴上墨镜:“我联系的车队到了,上车吧。”
    团队应了一声,提着行李箱搬着工具上车。
    千夜和江冽坐进导演的车里,讨论待会要开拍的第一场剧情。
    他只给了一个月,时间紧张,也没有休息的时间。
    导演是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轻女性,平时举止优雅有礼,拍戏的时候却是摇身一变,穿上最方便的运动装,比学校教导主任还要严格。
    她并没有因为江冽的身份就对他有所宽待,所幸江冽演别的角色不行,对于他选中的角色,确实是非常适合。
    “待会我们就拍你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江冽,你化个妆。化妆师,你给他的妆化得惨一点,毕竟他刚打过一场群架,衣服也弄得破烂一点。”
    导演看向千夜,她比千夜大,不过她也还是笑着叫了娱乐圈最常用的称呼:“至于你,千夜哥哥,你要让自己变得更温柔一点,假装你待会要面对的是一个小baby。”
    千夜的美貌和他要演的角色相配,但又有着最根本的区别,他的美和他的气场相衬,是外放而强势的,没有任何镜头可以忽略他。
    而他要饰演的角色则是浑然天成的温柔,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
    两个人点点头:“嗯。”
    到达两位主角第一次见面的选景地,团队熟门熟路地架起拍摄工具,开启摄像机。
    千夜和江冽一同化了妆,换完衣服。
    在火车里有过情绪酝酿,两个人很快入戏。
    江冽坐在堆满垃圾的地上,他第一次置身这种脏乱差的环境,可他没有半点感觉。
    他全身心都被像是从故事里走出来的千夜吸引。
    接着,他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是超级集团的董事长,不是和千夜一起长大的弟弟,不是追求者,而是一个一无所有、为了生存竭尽全力的贫困少年。
    他和他看到的人有着天壤之别,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
    他手指不由得蜷缩起来,浑身紧绷,用尽全力假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等待这个人从他面前走过。
    等他走过,不要回头。
    千夜也如他所愿,从他眼前走了。
    过了一会,千夜折返回来。
    “请问。”
    江冽听到他温和柔软的声音。
    江冽眼皮跳了一下,仓惶地抬起头。
    这个故事里,对千夜所要饰演的角色花了很多笔墨描写,尤其是他那双眼睛。
    故事里写:本来,“春天”对于这座北方贫瘠的城市而言只是小学语文书上单薄的词汇,可是当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轻轻一弯,你就能发现春天和他一起降临了——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原来小城消失的春天不在别的地方,全都躲进了他的眼里。
    千夜眼尾微不可察地弯起,江冽就这么撞进了春天里。
    “那个,同学,”千夜对自己打扰他很不好意思,声音也变得更加轻缓,“请问附中怎么走?”
    故事由此开始。
    第30章
    千夜饰演的角色名为容善,这是一个人如其名的角色,拥有无可比拟的家世和美貌,也温柔得不可思议。
    对比起来,江冽扮演的角色陆叙要凄惨很多,父母双亡,被学校里的混混们欺负,还欠着债务,没有人养他,他只能自力更生,靠在修车铺修车赚钱过活。
    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本来是最不可能有交集,偏偏他们在小城里相遇了。
    这次遇见改变了陆叙的一生。
    因为贫困,陆叙经常被嘲笑,也经常和嘲笑他的那群混混们打架,性格也因此变得孤僻乖戾,像一只不得不变得凶残来保护自己的流浪狗。
    容善看到他时,这只小流浪狗正自顾自舔舐伤口。
    故事里的容善不会知道,他轻轻一声,就让这只小狗手足无措、溃不成军。
    因为陆叙活在烂泥里,从来没有见过住在云端的人。
    特别是这个人还在看他。
    而他还因此心跳失衡。
    千夜知道,但他仍然要压住情绪,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用一无所知的柔软目光注视着陆叙。
    拍戏的时候,他不再是千夜,而是容善,江冽也不再是江冽,而是陆叙。
    陆叙视线撞上他的眼睛,又迅速下移,分明是不敢看他,却要装出无动于衷的模样,仿佛这样,他就可以忘记自己身上的伤势和污秽,可以短暂维持一刻单薄又脆弱的尊严。
    可他到底还是没有完全掩藏好。
    他机械地抬起手,声音却是嘶哑的:“前面直走。”
    “cut。”导演比了个手势,示意这段通过。
    第一幕拍摄这么顺利,按理来说是一件高兴事,可两位演员都没有感到庆幸。
    千夜不顾江冽身上的污迹,一言不发地把江冽抱进怀里,垂下了眼睫。
    场外的简荷绿看到这一幕,心咯噔跳了一下:“大事不好。”
    沈嘉:“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