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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隔了段空间,下半身倒是顺其自然地膝抵足靠,出门在外,无法拘小节,她也不是动不动就索要呵护的人,相反,她一路都在尽量不给他添麻烦,自立到他人难以找到空隙,介入她的人生。
但她不知哪儿得来的力量,不停施予他,施予他多年前会拒绝的东西,那东西叫:享受平凡。
包含平凡人的各种欲望,食欲,嗜睡欲,爱欲,占有欲,任性欲。
四周声音气味似远似近,面对面之人的体温气味反成了隔绝外界的存在。
也许是固定姿体的僵持,热汗偷偷渗出他额头,女人体温偏低一些,还在回温阶段,他却像个大暖炉,过渡温度的同时还源源不断产热。
喉咙吞咽,少见地有些躁动不安,为闯进脑海似梦似真实的画面,为女人身为普通人身上却拥有的正常人和兽类混合的味道。
曾经他还没辨认出这个味道就已抗拒,本能地视为危险。
那味道令他仿佛进入原形和人形的交替时刻,滚动在光与影之间,最深层最柔弱无力的秘密无从遁形,无视他曾经极度严苛自己努力塑造的保护城墙,轻飘飘摊在月光之下,无能为力,就只能依靠生之本能,渴求凌驾在上的力量能够怜惜,能够不要践踏。
就像奴隶求主人垂怜。
适应了她所在的社会四年,才逐渐知道,承载这种气味的她是无辜的。
就像礼物和礼盒,它们本质不相干,有机遇碰上,就是收容的关系,只是他花了不算短的时间才承认这种无法阻挡的吸引是礼物,是赠予,不是制裁和伤害。
拥有脆弱一面的他一直致力抗拒基因里的软弱天性。
“转过去。”
女人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浇在他躁动的躯体上。
他没动,冷冷看着她。
“我冷。”
不要用命令口吻。
他叹气,小心转身,还是让单薄的铺位抖动,在暗中发出摇晃声。
身后立即附上柔软的曲线,冰冷的脚掌踩在他暖到可以说是炽热的身体上,最后栖息于男人光滑肌肉垒起的腿肚摩擦生热。
他微微颤抖。
“就当我是你宠物好不好?”她说,声音是气音,为了说清晰,说得很慢,是试探,试探源于她也怕。
怕他揍她。
他要转过来,腿上就多了似求暖又似压制的肢体,她穿了裤袜的腿膝正蹭他光裸的大腿。
“这几年你变化好大,有很多我这样的朋友了吗?”热风吹进他耳蜗,她抵着他的耳朵直接灌呢喃,引得他身体弹动,又硬生生抑制住这种来自身体本能的抵御。
朋友?
他像热衷交际的人吗?
不过为了融入这个社会,生活经验早已让他做出选择——嗯,他需要朋友。
“你还变得好温驯,不再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了。”
温驯——这话他不愿意听,他中文还没到挥洒自如的地步,有些晦涩的非名词,他还吃不准,但这两个字,他一听就知道是什么。
他保持沉默,曾经他太警惕,伤到过她,已过去几年,他仍能听出她的埋怨,她的心有余悸。
“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喜欢你?”
“她们有没有这样对你做过?”
他不敢置信低头,被子挡着,什么也看不见,但能听见细微的钻进衣料的声音和压按皮肤声。
下体被人按住,本来腿在他身上蹭,一下子出手,摩擦过他的腹沟,他的皮肤有一层容易和接触物摩擦起声的防护层,这几年他为掩饰它花尽了心思,太阳都不能多晒——怕反光。
没料到在摩擦声上它起了指引作用,在她腿乱蹭干扰他判断的时候指引他,手是从哪伸来的。
女人的手抓住,无法作乱。
原来她在这儿等着他。
“别人在睡觉。”他提醒作乱的人,他是正常说话,声音在黑暗中犹如投进来一颗石头,她立即听见对面被扰翻身。
无声呵呵。
“我们这样说话好不好?不要吵醒别人。”她支起上身,往枕头上挪了挪,就在以为她真要跟他谈一谈,她支出被窝的手忽然绕过他头顶,按住他内侧的胸,脸埋进他颈窝,柔软的胸半压在他朝上的臂膀,上身覆着他。
“你忘了昨晚的事吗?”她声音因幽怨而拉长,还辅以“嘤”结尾,“嘤”得他浑身微抖,肩头后仰,顶开她的覆盖,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她,好像开大会的上司,示意她往下说。
怎么可能轻易说?她在心底冷笑,左手还被他压着,力道不大,顷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