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
    吹完头发，抹好水精华乳及各类霜。
    姜苒裹着浴袍坐在镜子前，对自己接下来要穿什么犯了难。
    这算是他们交往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
    此刻姜苒的心情，像极了第一次接到拍戏邀约，迷迷糊糊的闯进一个不熟悉的领域，接到剧本的那一刻，脑子里的情绪很复杂，却只有一个念头愈加深刻——
    拿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认真对待。
    翻开行李箱，看着里面各式各样的东西。
    姜苒叹了口气，抽出手机给陈优发了个信息，喊她上来一趟。
    五分钟后，陈优推开房门。
    门后有什么东西抵住似的。
    她沉口气使劲推了一把，被人打开的行李箱呲呲地挪了一小步，露出房间的一小角。
    陈优艰难的通过一条缝隙挤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她微微张开了嘴。
    从没见过姜苒房间能有这么乱的时候——
    两个行李箱全部打开胡乱放着，里面装好的东西被翻得零零碎碎，剩下的那几个装衣服的纸箱也被拆开过了。应季的衣服全部堆在床上，就连梳妆台前的椅背也没放过。
    陈优张了张嘴，仿佛在瞬间丧失了语言的能力。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姜苒在衣服堆里翻衣服，听见动静，微微转过头：“快帮我看看，晚上出门穿什么。”
    过了好一会，陈优才艰难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苒姐，你晚上要出门？”
    她顿了顿，想起来确实有这回事儿，“……和，他一起？”
    “嗯。”
    两个人都很清楚，这句话里的“他”，指代的是谁。
    姜苒点头，手靠近唇侧，轻轻“嘘”了一声，眼神看向一边。
    那是房间里唯一一架摄像机器。
    暂时被一条白色的毛巾挡住了拍摄镜头。
    陈优心领神会，闭口不谈姓名和关键信息，开始走到她身边，帮她挑选衣物。
    柜子和箱子里的衣服被全部拿出来。
    姜苒坐在床边，一件件对着镜子在身上比划，又自我否认地摇头。
    陈优试图出谋划策：“看看这件？”
    姜苒摇头：“不好看。”
    “那这个呢？”
    “好像没什么亮点。”
    “加一个配饰呢？”
    “……”
    重复了七八遍诸如以上的对话。
    姜苒终于放弃了挣扎。
    她看了眼所剩不多的时间，抱起椅背后挂着的衣服一股脑地放在床上，决定先来化妆。
    中途陈优也没闲着，拿着手机开始搜罗当季穿搭指南。
    姜苒涂涂抹抹，进行到眉毛。
    听见陈优突然低呼了一声：“上热搜了。”
    “谁上热搜了。”
    她莫名其妙地凑过来一看，这才发现上面显示着唐嘉阳的名字。
    唐嘉阳机场，这五个字在屏幕上亮着。
    姜苒歪了歪脑袋。
    伸出食指往下滑动屏幕。
    挂在首位的，就是唐嘉阳二十分钟前的机场照。
    B家新一季外套，搭配黑色印花logo卫衣，全身上下一水儿的黑色，身上唯一亮色的地方只有胸口处的银色挂饰。棒球帽的帽檐压得很低，只有由下至上的角度，才能看清他的眼睛。
    唐嘉阳戴着口罩，垂着眼睛。
    少年凌冽感夹杂着不容忽视的气场，穿梭在人群之中。
    姜苒将这几张图片放大，从头到脚，从细节到发梢逐一看了个仔细。
    她的视线在落到某一点上后，久久地停住了。
    陈优奇怪地多看了一眼屏幕，没发觉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还好奇多问了句：“怎么了？”
    下一秒。
    姜苒放下手里的眉笔，快步走向房间的角落。
    又是一阵翻箱倒柜。
    几分钟后，她终于在一个饰品盒子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是之前和帽子放在一起，唐嘉阳送给她的饰品。
    没想到他自己也有一份。
    十点半。
    姜苒出了门。
    她选了件和唐嘉阳同色系的大衣，里面也是件黑色长裙，领口部分有类似设计，加上顶贝雷帽和手持的小包，精致且内敛。
    与此同时，姜苒也没忘了自己女明星的这个身份。
    她在被人发现和可能会蹭到妆之间犹豫了下，还是乖乖地拿了片口罩，小心翼翼地挂在耳边。
    唐嘉阳已经在楼下了。
    少年前几分钟给她发了“到了”这条语音。
    姜苒喜悦的情绪就已经像盛满甜水的杯子，满到快要溢出来。
    节目组工作人员这个点基本已经休息。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