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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地叫她。
“今天我出去,是去见夏千颖了,我知道你对她并不陌生。今天我在咖啡厅见她,赵初阳撞见了,当时她的脸色不好看,我觉得或许已经产生了什么误会,因此有必要亲自向你解释一番。原本想着明天再当面跟你说,但我等不及,打电话到你家,阿姨说你回纪老先生的别墅了,于是我又打过来……抱歉我说得有点乱。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有什么问题?宁馨什么问题都没有。
她知道陆洲和夏千颖的关系,名义上表哥和表妹的关系,实则是半路组建的家庭,陆洲的小姨嫁给了夏千颖的父亲,陆洲这小拖油瓶打小就来到上海,跟着这个重组家庭生活学习,虽是寄人篱下多有不便,夏家对他来说确实有实实在在的恩情。
没有半点血缘牵扯,情感上的联系早已是千丝万缕,而这些错综复杂的联系是这辈子的宁馨不想掺合的,她只想要简单的快乐,任何复杂的联系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沉重的负担,都会成为影响她远走高飞的绊脚石。
陆洲的解释没有必要,她也不会主动关心强有力竞争对手夏千颖的情感生活,那个女生遇到了什么需要倾诉的困难,又是因为什么而伤心哭泣,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摇头一笑,淡淡地说道:“陆洲,你没必要向我解释这些。”
听到她的回答,那边沉默了很久,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也是,毕竟你从来不会主动关心我,或许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能够提供乐趣的工具。你不会在乎,我为了打这通电话究竟在冰冷的夜里等了多久……宁馨,你会爱上某个人吗?不要拿高中生谈爱情很幼稚这种可笑的回答来搪塞我,你只是傲慢,不愿意听见更多声音,而非自以为是的成熟。宁馨,就算你比我年长三十岁、四十岁……论心理年龄成熟度,你永远还是那么幼稚。”
他一下子说了一通话,像是没有勇气面对她的回复一般,只接了一句“晚安”就立刻挂了电话,连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她。
他似乎是在害怕她会毫不犹豫举起手中的利器,用冷漠无情的言语肆无忌惮伤害他,因而即便是丢盔弃甲,也要及时抽身离去。
陆洲时常会陷入一种焦虑之中,尽管他表面掩饰得很好,但宁馨十分了解他的性格。
他应该是不动声色,寡言少语的,他的心里有章法,有步骤,该在什么时候走什么路,他一清二楚。他说得越少,越能证明他成竹在胸极有把握,话越多越能证明他的空虚和焦虑。
和她在一起,竟然让他产生了那么强烈的焦虑感,这是宁馨始料未及的。
014
近段时间,陆洲的精神恍惚得厉害,放在课桌上的论题,恍然片刻,就会有清清楚楚的答案出现在纸面上,笔迹潦草凌乱,极度张狂自信,和他一笔一划都显得端正古板的行事作风截然相反,用的也是他不怎么熟悉的定理论证,运算逻辑却更加流畅醇熟,依照他现在的功力是全然不能达到的。
纸面上力透纸背的字迹,似乎组成了一张他看不懂的笑脸,在嘲笑他的无能。
有时候他甚至生出了一种荒唐的念头,他似乎在慢慢变成另一个人。
那人端坐在黑色皮质靠背椅上,他的身姿高大挺拔,气势凌人,两鬓微霜,手指夹着一支烟,唇边一点星火红得诡异,烟雾缭绕看不清面容,四周是重重黑幕,唯有一束光从侧面打过来,虚虚地照在他的侧脸上。
男人在光影交错的地方抬起头,烟雾退散后,他看见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心头猛然一跳,陆洲立刻制止了这种幻想,回过神来已是冷汗淋漓,一阵风从窗外吹过,惨惨白的纸面上又多出了一行凌乱的字迹:向她解释。
她是谁,解释什么,没有任何疑问,因为这也正是他想做的。
她不想听,陆洲却不敢放任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冥冥中有一种预感,任何看起来微不足道的误会最终都会演变成两人感情破裂的先兆。他必须要做些什么。
他向宁馨详细解释了夏千颖和他的关系,以及他对这段关系的态度,他感谢夏家对他的教养之恩,日后必定会好好报答姨夫一家。
夏千颖是他的责任,如果宁馨对于这段关系介怀,那么他会尽量保持距离,他快要上大学了,已经有能力脱离姨夫的支持独立生存,以后和夏千颖单独会面的情况不会再发生。
宁馨忙得不行,根本没时间见他让他当面解释,在他的再三恳求下,终于抽出时间在电话里听完了全部,却因为心中想着新舞蹈的排练有些疏忽,很多时候都是在漫不经心地搭腔,前言不搭后语的姿态略显敷衍,最后只表示“我知道了”,一句话终结这个话题。
陆洲按下心中的黯然,没有再追问什么,他知道再多纠缠只会让她心生厌倦,只是叮嘱她再忙也要注意休息,两人就挂了电话。
这段时间宁馨很忙并不是托辞,她在准备一场颇受重视的舞蹈,根本没空理会这些事。
这场芭蕾主要面向前来魔都视察的政要,编导并不希望她参加太多这样的演出,这种类型的演出对于一个舞者来说是不利的,芭蕾是一门残忍的艺术,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只会腐蚀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