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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沉...衣服很...难走,鞋子...很...”小东西耷拉着脸,声音小小的,只看见长睫像蝴蝶的翅膀飞快扇动。
谢元祐明白她是指头上那些珠花,戴着让她觉得头很沉,不舒服,还有大梁公主的衣裳,一般都是长长的外袍裙裾,内外衣物层层叠叠,袖子又大,繁复又累赘,穿着自然没有普通老百姓身上穿的短衣短褐活动自在和方便,难怪小豆蔻会觉得不舒服。
“豆蔻,”谢元祐把豆蔻拉到自己身旁,耐心地同她解释道:“你是不是觉得,彩霞和入云她们的衣服比你的方便,而你的衣裳只会束缚你行走不能迈大步,就连爬树也不方便,所以不喜欢?”
豆蔻听了,连忙朝哥哥飞速地点着头。
谢元祐叹息一声:“那你可知道,为何公主就得穿如此复杂的衣裳,而普通人就不用?”
豆蔻这下可不懂,挠起了头。
谢元祐耐心地讲解道:
“那是因为,你是大梁身份最尊贵的姑娘,你身上华丽的衣裳、头饰以及佩戴的一切,是你尊贵身份的约束,它们约束着你,每走一步,都要以最矜贵优雅的姿态,每一个动作,都务求让底下的人对你唯首是瞻,向来身份和约束是一体,不可分割开的。”
“哥哥,那我可不可以...不要很贵的身份啊?”小姑娘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歪着头道:“因为它们太麻烦了!”
“我的好姑娘,”谢元祐被她气笑了,摸了摸她的额门道:“哥哥希望你当得起大梁最尊贵的姑娘,不是害你,而是你在这世道,只要你身份或者行为低了,总有那些比你高的人来将你任意践踩,你现在可能还不懂,等你长大你就明白了。”
“现在受一时约束的苦,那是为你日后能过得比大多人好。”
哥哥前面的话豆蔻一直没明白,但哥哥后来说的话她却听懂了。
因为哥哥说:“豆蔻,只要有哥哥在,哥哥一定让你过得幸福快乐,再没人敢欺负你。”
豆蔻依进哥哥宽阔的怀里笑得很开心:“豆蔻知道!哥哥是最好的!”
宏泰十九年二月的某天,恭亲王被刺的事,皇帝紧急召集臣子连夜商讨,谢元祐也被叫去了。
一夜未眠,从皇上议事的后殿回到东宫,天已微明,太子虽觉疲惫,一时却睡不着,便打算先处理完手里的军政要事。
可他甫一坐下,就发现书案底下蜷成一团睡的小家伙。
谢元祐吓得连仅剩的睡意都消失了。
“豆蔻!”他肃着脸把她拎出,低声斥了起来。
小家伙方才刚刚醒转,一看见兄长,立马揉着眼睛笑,一叠声道:“哥哥回来啦!”
“昨晚把糕给哥哥留了,哥哥却不回。”
“哦!豆蔻没有偷吃喔,见你那么晚不回,就...尝了那么一小口。”
“哥哥你去外面办‘正事’去了是吗?入云她们说哥哥每天都很忙,每天都很多‘正事’要办,让我不要扰着哥哥,可我会很乖,我就在这静静待着不说话,不会打扰哥哥的...”
“哥哥,你知道吗,昨天...”
小家伙一个劲眉飞色舞地说着,小嘴巴张张合合的,看得谢元祐眼昏。
“好了。”他终于看到小家伙给他留的糕点,伸手挑起一个就往小家伙的嘴塞了过去。
耳朵终于清静了,只剩小家伙吧唧吧唧欢快的咀嚼声。
“入云她们呢?”谢元祐眉心紧巴巴的。公主在地上睡了一宿,那些人都是饭桶吗?
“被我关净房了。”小家伙眨巴着晶亮的眼眸,嘴边都是点心碎屑。
“怎么又把人关了??”谢元祐声量提起来。
“这次...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我就轻轻拍她们一下,她们就都昏了,所以...所以我才能过来这边等哥哥的。”小东西耷拉脑袋,眼皮微掀,心虚的样子。
谢元祐盯着她不吭声,过了良久,小家伙才支支吾吾道:“我是...是故意的啦...谁让她们不让我来找哥哥...”
谢元祐又好气又好笑。
上辈子的豆蔻没把声带保住,性情倒没有这辈子这么活泼,也不像现在,学会说话以后,时常都能听见她小嘴伶俐地说个不停,有时候他在这边处理公事,一整个午后殿室都笼罩在冗长寂闷的氛围,宫人们都不敢发出动静,可她每每一从隔壁院落闯过来,满庭空寂都能听见她脆铃般的“哥哥”。
等谢元祐跟着她来到隔壁院子,发现水湿的净房里,仍旧横七竖八躺了一伙儿昏倒的宫女,而且她们的脸上似乎隐约可见一道浅色极难发现的梵文图腾。
这就是...古老的朗萨国相传已久的蛊咒之术了吧?
相传只有朗萨国最尊贵血统的女子,才生而有那种特殊的体质,仅凭借直觉就能催动蛊术。
一开始谢元祐也不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离奇之事,昨夜潜进恭亲王府行刺的刺客,一枚植入侍卫身体中的钉子暴露了其朗萨国独有的巫蛊,所以皇帝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