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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另一间是双人床,床头挂着全家福。这竟然是林秋父母的房间,只放得下一张床和衣柜。
安白数了数,照片上有六口人。
双胞姐妹竟然是挤在那张小床上。
安白打开最后一个大房间,终于有一丝熟悉的感觉。除了一张书桌和睡床,三面全是书架,还有另一墙表彰奖状。
书架空了很多,只留下了读书笔记。
墙角的书架上,摆放着四个相框。
四张黑白色的照片。没有香,没有花,连灵牌都没有。但安白还是认出来了,这分别是林秋的父亲、弟弟、双胞胎妹妹的遗照。
她伸手抹去上头的灰,林秋正拿着抹布进来。
“辛苦你了。”林秋看见她的动作,努力笑着说:“被吓到没有?”
安白摇了摇头:“抱歉。”
“没关系。有人来看他们,他们肯定很开心。”林秋将照片拿起来擦拭,自嘲说:“不像我,连看都不敢来看。”
“你们也被怪物袭击了吗?”安白发现林秋也很自责。
“不是。”林秋抚摸安白的脸,细细摩挲:“我运气比你好很多,没遇到那么恐怖的事。”
他抽出底下的一本手写账簿,里头夹着几张薄薄的录用通知。
一共五张,时间不一,被录用人都信林。
录用方是军队的后勤部。
“十五岁的时候,我被国立医学院破格录取,是这片区的大喜事。”林秋手指抚摸着那一条条账目,都是爸爸妈妈弟弟妹妹打给他的钱:“但我家里开心不起来,因为去中心区读书要花很多钱。学校给的奖学金只够学费。交了住宿费后,我连饭钱都没有,他们不想我去救济处报到,怕我被看不起。”
他没有钱参加贵族们的交际,没有钱参加导师的家宴,更没有钱去购买昂贵的学习资料。
军队的活是个铁饭碗,全家人都去了。
他们在毒雾里穿梭,回收怪物的残骸,或者战死异能者的尸体。偶尔还会被派去探索未知的毒雾区,有去无回,或者半死不活。
这些都是林秋之后知道的。他那时候乖乖听父母的话,每天泡在课堂和实验室,从不敢多想,怕分心。
他们打电话给林秋说军队包吃包住,封闭式管理,还给他们吃抗毒素的抵抗药,哪里都很好。他们不干,多的是孤民贫民抢着干。
事实上,后来林秋做了药物分析,那些药只是普通的玉米粉掺消炎药。
军队的确处处照顾,死了之后就会回收焚烧,寄回一撮小小的骨灰。
林秋说到这,狠狠地咬住牙,满是不甘怨怼:“所有骨灰都被我悄悄拿去做了检测,毒雾中毒,无一例外的慢性渗透。”
他手指颤抖地抚摸照片,右下角有一行字:苍星307年11月3日。
那本记账簿上,最后一行是11月1日。
“林医生……”安白心口一抽一抽的,痛得快要哭出来。
她握住他的手说:“不是林医生的错,你不要自责。”
“嗯。”林秋一双黑色的眼睛温柔地望着她,像是一汪深沉的池水,“但是我原谅不了自己。”
安白愣了愣,想起今早林秋也是安慰她的。
她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安白垂着眸子,缓缓抱住林秋。
像是互相取暖般依偎相贴,她哽咽说:“林医生真好,对我特别特别好……”
不管是身体的伤口还是心中的愧疚疼痛,都被他温柔地抚慰着,安白将眼泪擦在他的袖子上。
擦了一下不够,擦了好几下。
她抬起头,孩子似的冲她笑。仿佛做了个亲昵的恶作剧。
林秋失笑地拍她脑袋:“所以不要难过自责,你还有很多事要去做知道吗?”
“嗯。”安白用力点头。
三天后就是苍星院的全国统考,她一定百倍千倍地努力,不被眼前的事分了心。
走出房门,林秋忽然握住安白的手。
“走错了。”林秋拽了她一下,轻轻笑着:“不着急回去,你还答应了帮我一个忙呢?”
“什么?”安白后知后觉地羞愧起来。
她刚刚还以为自己陪林秋回家是帮忙,其实不是,反而是他在宽慰她。
“去医院,见我母亲。”
林秋声音缓了缓,似乎在观察安白的反应:“我以前答应过母亲,要把儿媳妇带回去给她看看。”
儿媳妇?
安白头一次听见这三个字,闪烁的眼眸懵懂而无辜。
林秋垂下头,唇瓣贴在她的耳垂,将她半拥进怀里的姿势:“大概是‘心仪对象’的意思吧?可能不太准确,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你能懂。”
“我也喜欢林医生……”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一字一句的漫过耳蜗,安白心跳加速,欢喜又紧张。
“比喜欢更多一点?”林秋侧过头,极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