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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目光相对,看他身边光明正大的站着另外一个女人。
他叹了一口气,不知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自己,“算了,去吧,叫许丞送你去,早去早回。”他重新把她揽入怀中,吻了吻她的头发,“还有,那一天…家里人怕是都不得空,我另外安排人送你去拿毕业证,跟朋友们好好道个别,要是想去哪里,吩咐司机陪你去。你在这里,只怕心里也不好过。”
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别乱想,你是我的人,不是什么局外人。”
谢情仍然搂着他的腰,脑袋埋在他胸前,半晌才说了一句:“好…”
订婚
越是临近正日子,大宅里越是显得乱哄哄的。谢情自前几天晚上与同学们吃过饭以后就非常自觉地窝在阁楼上不出门,恪守着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的本分。
仪式前一天,家里一如既往地从早晨就开始乱哄哄地闹了一整天,谢情没下过楼,只能从窗户里看见已经布置得幻境一般的花园,除了鲜花为了新鲜,次日清晨才会送来,其他一切都准备得妥妥当当。
谢情穿着程拙砚的衬衫,窝在阁楼上喝酒看电影,看得昏昏欲睡之际,被程拙砚推醒了:“别睡了,起来跟我下楼去。”他拉着她起身,看她穿着自己的衬衣,皱了皱眉,问道:“怎么这几天总穿我的衣服?”
谢情双眼迷离看着他笑道:“你要嫁人了,我舍不得你呀…”
程拙砚“去”了一声道:“说得这叫什么话!”可是嘴角却又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
此时夜已极深,大宅里的佣人们都休息了,只留了些昏暗的小灯照明,他们在四下无人的大宅里穿行,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
程拙砚在万籁俱静的漆黑深夜里穿了一身笔挺的晚礼服,全套配饰都戴齐了,甚至还戴了一副白缎的手套,像是立刻要去觐见王室,只不过戴领针的地方,别了一朵玫瑰。
“你在自己家里也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吗?而且大晚上的你怎么穿成这样?抓了女人来要去吸她的血?”谢情醉醺醺地拉着他的手,脚步有些踉跄。
“你这张嘴什么时候才能说点儿好话!”他恨铁不成钢的骂了她一句,推开了宴会厅的门,顺手打开了灯。
宴会厅在炫目的灯光下显得华美而高雅,大厅正中间是铺着红毯的方形舞池,一面是一张大长桌,显然是程拙砚和女主人以及家人密友们的位置,两边和主桌的后方则是许多客人坐的大圆桌,正对着主桌的位置是给乐队留的,乐器已经都摆放好了。天花板和四壁都布满了紫色和浅金色的气球和布幔,整个大厅在灯光下显出一种梦幻般的气氛。
谢情像被这场景慑住了,站在门边‘哇’了一声,愣怔地张着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程拙砚侧过脸瞥了一眼她的傻样子,嗤笑着又骂了一句:“没出息。”抬手关了大灯,房间便又暗下来,只余一点莹莹的紫。
他揽过谢情,替她拉好身上的巨大衬衫,解了她颈间的项链,拿下那枚她一直挂着的祖母绿戒指捏在手里,随即单膝跪地,握着她的右手,把那戒指重新套在她手指上。
谢情看着跪在眼前的他,残存的一点酒意全都醒了,咬着下唇,手微微的发抖,却忍住了没有挣扎。
她以为他又要说什么,可程拙砚全程不发一言,替她套上了戒指就重站起来,牵起她的手走到舞池中心去,无声地搂着她慢慢地跳起舞来。谢情随着他的脚步跟着他前进后退,在无声的节奏里意识到他在跳那曲一步之遥。
“你不是说这曲子不吉利么?”她在朦胧的光里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程拙砚听了她的话,像是很高兴:“我就知道你会猜出来是这曲子。”他低头吻她的脸,搂着她旋转,“再不吉利,也是我与你的曲子。”
沉默了一阵,他又接着说:“更何况,你我之间的羁绊本就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毕竟从一开始就没有顺顺利利过,不是么?”
谢情觉得他今夜很奇怪,心脏咚咚地跳,随着他在寂静里旋转,不敢随意答话。不一会儿程拙砚又说:“我的婚姻,不是我说了算的,至少现在不是…”他顿了一顿,又放软了声音:“无论如何,至少与我在这里跳开场舞的人,是你,不是别的什么人。”
谢情闻言,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抬头与他对视。
程拙砚缓缓一笑,只是那笑意阴寒得令人骨髓发冷:“有人硬要塞给我一个妻子,那么他们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谢情本来还有一丝心软,见了这阴冷的笑容又害怕起来,低下了头,脑袋埋在他胸前,不敢看他。
他像是知道她害怕了,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说道:“小情,不要怕,你是不一样的。过了明天,生活还是一样,不会变,知道吗?”
无声的一曲终了,程拙砚停下了脚步,与她在舞池正中相拥,抱得那样紧,像是要把她嵌进骨血里一般。他沉默了良久,才又幽幽地说:“好好地陪着我,直到未来的那一天…在那之前,千万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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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天才刚蒙蒙亮,程拙砚就起身了。他今天有一整天的繁复流程要走,谢情早几天陪他看流程的时候还笑他要当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