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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把玩着从她腰侧解下来的短刀,调转刀把抵着她的肩膀处,将她扶正站好。
“哪里的小贼,竟然敢暗算本姑娘!”
听到她中气十足的叫骂,天雷眉峰微抬,抱臂打量着她身上的夜行衣,言下之意太明显,都懒得多说。
他闲散站立,却是脊背笔直,印歌甚至不得不微仰着头去看他的脸,接触他的目光后,不由心虚地咬着唇,干脆别开脸,一副“不反抗不合作”的态度。
她不配合不代表天雷就不追究了,天雷用刀把抬回她的下巴,问道:“夜闯侯府,是图财还是害命?”
“路过而已。”印歌知道自己这身装扮蒙混不过去,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如此作答,继而又愤愤地别开脸,一瞬又被天雷给抬了回来,眸间不觉涌上几分恼意。
天雷不知她这恼意从何而来,看她表情,好似夜闯侯府欲行不轨的不是她一样,心道自己也是头一次遇到当贼还当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不过要说她是贼,天雷也不信。
哪有贼在跑路的时候把自己撞晕的?那这做贼生涯怕是也得结束了。
说她是贼都是往小了说的,要是匪徒杀手一类,一眼看着就不像。
天雷寻思着又仔细打量了印歌一番,想看她是不是哪里有毛病。因为她的行事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印歌被他看得浑身绷了起来,晶莹的眼眸里也充满了紧张不安。明明她才是那个“欲行不轨”的,这么一看倒像是自己才是受害者。
天雷的目光落在她衣襟处露出的一角 管`理Q`3535959677信笺上,待要伸手去抽,就见印歌怒目圆睁,高声叫道:“你干嘛!”
印歌原本想往后站,但是脚尖处力量不稳,反而又朝前坠了一截,形成了一开始“前凸后翘”的姿势。
她脸上顿显两片绯红,吓不死羞也羞死了,暗将天雷骂得狗血淋头,绑人还绑得这么下流!
天雷一向少言,在生人面前情绪极少外露,所以总显得波澜不惊的。此刻听得印歌一声大喝,也将他惊了一下,见着她的脸色才缓缓回过味儿来,眼睛微眯隐隐夹杂着一抹笑意,当着她的面极缓慢地伸出手,然后再她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的时候,指尖捏着那信笺的尾巴,一下抽了出来,然后在她肩头一拍,又将她推站回去。
印歌重新站稳,才知他注意的不过是自己衣襟内的信笺,脸上登时红晕更甚,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信笺上一应目标、任务、赏金都列得清清楚楚,末尾还有一个奇奇怪怪的印记,似乎是小篆所写。
天雷依稀分辨出“天极”二字,浓眉皱起,暗思道:“天极楼早就解散了,怎么现在又冒出个天极来?”
况且天极楼的行事风格他也极清楚,楼内专司杀人买卖,所以下属都是层层选拔出来的精英好手,像眼前这样的……怕是连活着正式入门的机会都没有。
天极楼的顶头老大也早就金盆洗手,在锦阳当起了良民,娶的还是他那惊才绝艳的美人师叔,所以天雷才纳闷:“难道又有人接着天极楼的名头,开始复辟了?”
信笺上都已将事情写明,天雷也无需多问。他看向一旁兀自跟绳子争斗的印歌,手指虚握摩挲着下巴,不知怎想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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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天分的杀手
作为那只笨笨的“兔子”,印歌还是有些许警惕心的,被天雷的目光一掠,顿时一个激灵,越发急切地想挣开手腕上的绳子。
只是人被这么半吊着,什么力都不好使,她左右晃了两下,又朝前扑去。
印歌闭了闭眼,觉得自己真是“虎落平阳”,最后干脆闭着眼睛等死了。
天雷再一次将她提起来,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印歌木着脸,语气也没了起伏,“杀手当然是杀人了,还有什么好问的,要杀要剐你随便!”
“杀手?”天雷的嗓音中也掺杂着好笑,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她上一课,好好理解一下这个词的意思。
印歌看着他并无多少外露的神情,却极敏感地读出了些许揶揄的意味,觉得自己的自尊和名誉都受到了侮辱,气得胸口不住起伏。
天雷越看越好笑,明明出师不捷还敢妄称杀手,被捉了小辫子犹不服气,当真有些“不屈不挠”的精神。
“你到底是谁家派来的?”这么笨,被人捡走都不知道。
印歌冷哼一声,不屑再与他多说。
“不说?”天雷反问一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在她虎视眈眈之下,又将手伸过去。
事实证明这招最好用,印歌一下就炸了毛,“你敢碰我!”
她这么一说,天雷还真就敢了。其实不过是想激她,未想梁上的绳子被她磨蹭了半天,绳头一断她直接就朝自己跌了回来。
天雷一时不察,被她压倒在地,右掌好巧不巧就罩在了她一边的峰峦上。
对两人来说,这触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