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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关联?”石断这几天也陆续听到一些传言,如今听到皇帝说出这番话,自然也证实了那些传言,皇帝真的怀疑其中涉党争,心里不由得一寒。
涉事的大多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官员,妄图操纵科考,让世家子弟截断寒门子弟的进阶之路,使朝堂仍旧牢牢把在世家手里。寒门本就势弱,若此次不能大伤世家,给寒门子弟挣回相对公平的科举风气,此后寒门会更加举步维艰,一旦朝堂全都是世家大族,又会回到以往“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局面。
“延清曾经在外游历的时同孟莞相交,成为朋友。除此之外臣与孟莞无其他关系。”李衡珏道。
“若无关系,那么孟莞的包袱中怎会有这么多银两,且锦囊中还有一张‘瑾’字字条?”有人道。
“银两动过吗?”
“我怎知有没有动过。”
“是五百两银票吗?”
“是。”
“哦,想必是本王从瑾州到京城途中掉了的那个钱袋被孟莞捡到了。”李衡珏恍然道。
“还有另外三百两银子呢?”
“那不是得问孟莞吗?”李衡珏看向李挚天拱手疑惑道,“难不成孟莞有多少银两与此案有关?”
石断冷笑道:“怕不是有人以为是瑾王殿下命孟莞来举报有人舞弊的吧?”
“这话倒是有意思,”李衡珏笑了笑道,“难不成还是本王让人将顾宪的卷子同孟莞的卷子调换不成?”
“也不是没有可能,也许有人故意这样做嫁祸给他人呢?”说话的官员瞪着三白眼,口不择言。
李衡珏咳嗽两声,眉眼仍带笑,但却有点冷,“嫁祸?怎么,还能有人连续嫁祸几年吗?如今陆续来锦麟城上诉的曾受害的寒门士子也是本王找来的吗?”他苦笑,“皇爷爷,您找我来就为了问这个吗?”
李挚天冷冷地扫了三白眼官员一眼,对李衡珏安抚道:“朕只是想多了解案件情况,玉书如实回答即可。”
三白眼官员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言语。
“陛下,孟莞已到。”有人进来禀告。
“让他进来。”李挚天说。
“草民参见陛下。”孟莞拜伏在地。
“起来说话。”
“谢陛下。”孟莞站起来,垂眸不语。
“孟莞,你的包袱里有八百两银子,为何却过得如此清苦?”见其他人不说话,石断索性自己问了。
“回大人,”孟莞拱手道,“八百两中,有五百两是草民路上捡到的,钱袋中有一个‘瑾’字,草民怀疑是瑾王殿下的钱袋,故想留着到了京城还给瑾王殿下……”
有人抓住漏洞,打断道:“你怎知瑾王殿下要来京城?”
孟莞抬头看向提问的人,又看向李衡珏似乎察觉有什么不对,但仍旧老实道:“草民来锦麟城之前,曾在颍州遇到过山匪,瑾王殿下同我都被山匪抓上山,故而草民同瑾王殿下遇见过,并一起呆了几天。”
李挚天眯着眼看向李衡珏,李衡珏则一脸茫然。
“瑾王殿下可没说过这档往事。”阮瑛道。
“本王不记得变痴傻的那三年记忆,”李衡珏道,“陛下是知道的。”
阮瑛哽了一下,懊恼自己竟然忘了这事儿。
“那其他三百两怎么回事?”阮瑛问。
“其他三百两是瑾王妃给的。草民同瑾王殿下获救后,瑾王妃知道草民是上京赶考的考生,便赠了我三百两当盘缠,草民自知受之有愧,便一直没用,想着到了京城再还给瑾王妃。哪知,便摊上了科考舞弊。”
“这其中竟然还有瑾王妃的事,陛下……”
“够了!咳咳咳……”李衡珏厌了这些人东拉西扯,直视李挚天道,“若是诸位、皇爷爷觉得是玉书在其中搅弄,想将顾家及各世家、三皇叔拉下马,诸位直说便是,咳咳……何必如此拐弯抹角,”他勾起一抹凄凉的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猜度了,皇爷爷让玉书回瑾州便是。”他朝李挚□□了一礼,“只是,还望皇爷爷,咳咳,还望皇爷爷还天下学子一个公道。皇爷爷是天下君父,哪是其他人的胡言就能糊弄的?大夏律的尊威也不是谁都能搬弄的!”
最后一句话使李挚天振聋发聩!他后知后觉自己仿佛被人错误引导了,有人暗示他是李玉书在搅弄风云,以图让他对明晃晃的犯罪事实产生态度偏差,其目的就是为了保那些人一命或直接将李玉书拖下水。
他又想起了当年的章德太子案,就因为这些玩弄人心的臣子将他引到错道,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皇帝震怒,命大理寺彻查科考舞弊案,凡涉事者一个都不能放过,全部严惩不贷!
李衡珏看着在场的一半官员面如白纸,甚至有些人的汗直接滴下,石断严肃的脸上既大快人心,又有接到重任的认真,“臣接旨。”
李衡珏脚步飘浮,头重脚轻,被人扶着缓慢走着,却蓦地被人拦下了路。
他抬眸,几不可闻叹了一口气:“十一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