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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胜己生来就是这么一副臭脾气,但爆豪稚名不同,平常这个时候,她早就跟着爸妈一起拉家常了。
他有心想问问这个笨蛋妹妹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但想到她刚考完试,心情起伏大是很正常的事,便决定还是不要在她努力这么久之后,再提这么煞风景的话了。
回到家后,他们一家人气氛温馨地吃完了晚饭,谁都没有对爆豪稚名提起考试的事。至于她本人,从踏出考场那一刻起,就再没想起过这件事。
对她来说,比起担心那个所谓的未来,有更为紧迫的事在折磨着她的神经。
饭后,爆豪稚名飞快地上了楼,等到关好房门,她轻轻地在心里呼唤水谷杏花。没过多久,一道沉稳的女声便如同微微掀起的涟漪,在她的意识深处荡漾开来。
终于考完了,这段时间辛苦小稚了。
怎么会,我、我本来也是要为自己努力一把的,能够因为这个帮上小杏的忙,我觉得非常幸福!
虽然已经习惯了和杏花大人这样对话,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自己的身体里感知到另一个只看着她、只会在意她所思所想的灵魂,仍然会觉得雀跃不已。
她虽然从未询问过杏花大人的过去,但见识过那股强大到足以赋予她个性的力量,即便她再无知,也知道在那位大人面前,她或许是极为渺小的存在。
这里并不是杏花大人经历的第一个世界,在她无法想象的时间里,那位大人或许一个人走过很多地方,遇见过很多人。
在这场漫长的旅途中,她用和普通人一样的鲜活心脏,感受着每一次邂逅带来的悸动,但却不得不一次次地舍弃想要停留在某个地方、守护在某个人身边的妄念。
那位大人和所有渴望逃避离别的人一样,她付出的感情越多,便意味着在某个转身,这样长久的生命或许也会难过到心脏紧紧揪起,再也喘不过气。
她之所以用同龄女孩间亲昵的叫法称呼对方,并不是想从杏花大人身上索取自己缺失的友情。相反,比起所谓的佣属关系,她只是希望自己和那位大人之间的联系是自由,甚至是可以被随时割舍的。
无数次分别后,再炙热的心都会竖起高高的城墙,拒绝他人的好意,谨慎控制投入的感情,这些都是人为了保护自己而采取的再正常不过的手段。
但杏花大人不是如此,倘若让每一次分别都化作实质性的伤害,那么,拖着胸腔里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她到底要温柔到怎样的地步,才能继续毫无保留地善待下一次相遇,眷顾收到的每一份心意。
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杏花大人可以把她当成随意丢弃的存在。她对于那位大人所有的感恩和喜欢,都不需要任何回应,这样孤独通透的生命,她怎么忍心再从她身上剥夺本就稀薄的温度,去温暖她自己。
现在这样就已经足够了,能够在最后一点相处的时光里,和杏花大人说说话,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咚咚——”倏地,窗户那边传来一阵轻叩。
应该是奇犽,让我来吧。
敢这个点来她们家登门造访,还不走大门的,水谷杏花闭着眼都知道是谁。
好、好的。
爆豪稚名有些惋惜,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备考,好不容易有机会和杏花大人独处,又泡汤了。
无缝切换后,水谷杏花一边踱步去给那个小屁孩开窗,一边惬意地伸了伸懒腰。
虽然每天什么都不干,就这么从早躺到晚,是天下咸鱼的终极梦想,但果然还是拥有自己的实体比较舒服。
她淡定地打开了窗子,一只叼着棒棒糖,瑟缩着身体蹲在她们家那零星一点的窗台上的小白毛,毫不意外地撞进了她的视线。
恰逢一阵冷风呼啸而来,被吹了个透心凉的水谷杏花环住胳膊,往边上让开了一点。
“怎么这么慢!”臭小子动作敏捷地跳了进来,嘴上还不忘抱怨她的行动迟缓。
水谷杏花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瞥见他身上单薄的衣着,终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叮嘱他:“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不要乱跑。”
“知道了。”臭小子难得乖巧地对她做出了回应,还摆了摆手让她放心去。
水谷杏花迟疑了数秒,还是决定信他一次。她披了件外套,下楼用yi次忄纸杯,给这个不省心的小屁孩冲了杯热可可。幸好现在客厅里没人,否则她都没法儿解释。
回来的时候,小屁孩十分不客气地在转椅上窝成了一团,正百无聊赖地转着圈圈。她把纸杯递上去,板着脸问他:“大冬天的,穿这么少来夜袭,是怎么个意思?”
臭小子飞快地嘬了一口,心满意足地谓叹道:“好喝!”
水谷杏花恨恨地戳了戳他脸上的创可贴,当然,只是表情狰狞而已,实际并没有使多少力气。
“女孩子别老生气,会长皱纹的。”他捧着热可可,煞有介事地冲她规劝道。
水谷杏花迅速用手掰扯了一下脸颊,强行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虽然这臭小子讲话不中听,但勉强在理,她现在使用着稚名的身体,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为所欲为,要小心呵护才行。
“喝完这一杯,就乖乖回旅馆去。”她不再理会这个小屁孩,自顾自地钻进了被窝。稚名房间的空调坏了,所以即便某个小鬼今天不来,她也是打算换过来,给稚名暖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