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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谢修满意地收手,“好,一个月内,若是他做了什么伤害百姓,伤害大魏的事情,我觉得不会罢手。”
四皇子瞪了眼谢修,“我是不明白,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谢修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指尖在书桌边沿敲了敲:“文人入仕,忧家国天下,自古而已。”
“可是,谢修,你知道这天下人纵有入你般为家为国之人,可更多不过是各扫屋前雪,所谓入仕不过是谋前程。你这样的人终究是少数。”
国子监的时候,谢修就锋芒毕露,他从不屑于掩饰自己野心和抱负。他的壮志从来都光明正大地书写在那些诗词歌赋、文章画作之中。
他要的天下,是远古道家的: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少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 ,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他想要的是没有阶级、没有压迫、没有剥削的理想世界。
如今的萧焱做不到,他也未必能做到。
谢修闻言,脸上散开笑容,“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私心?”
这个世间,或许有人真的纯粹到一点私心都没有,但是谢修自认他不是。
他又不是真的佛祖。
四皇子微楞,“你有私心,可是你不自私。你知道你期望中的大魏,我做不到。”
“谁说一定要做到了?”谢修反问。
长久的沉默在书房蔓延开来,谢修走的时候对着四皇子郑重地行了礼,“一个月后,修再来见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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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夕兮从皇陵离开的时候,忽然下起了大雨。
她站在屋檐下,等着小厮送雨伞过来。
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视线渐渐被模糊,只能看到无不以内的景色,再远一点便犹如蒙上了一层纱,隐隐约约看不清。
风雨越来越大,萧夕兮抱着手有点冷,“怎么还没来?”
这屋檐是皇陵门口的大门,不怎么宽。风雨一大,雨丝就被风吹了进来,萧夕兮发丝微湿,脸上冷得煞白。
话音落下不久,眼前出现了一把油纸伞,打伞之人在风雨中看得不甚清楚。
下一瞬,打伞之人完整地出现在眼前,白色长袍,衣摆上未沾一滴污渍,在这瓢泼大雨中像是孤傲的白鹤,世俗不沾。
萧夕兮微楞间,那人已经走到了她跟前,油纸伞遮在她头上,伸了只手从她唇上捋开一丝头发,那是刚才被风吹过去的。
“愣着干什么?”清清淡淡地声音在耳边响起,萧夕兮眨眼,微垂着头:“你怎么来了?”
谢修揽过她的肩膀,带她下了台阶,步入雨帘中。
萧夕兮提着裙摆,听到他轻声说:“南笙说你来了这里。”
这是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萧夕兮视线飘移,她看到自己裙角沾上了污点。再往那边移一点,谢修的衣服下摆却仍旧干干净净,不沾尘埃。
“谢修?”
谢修低头,“嗯。”
萧夕兮仰头看他,笑容越来越大,忽然脚下用力踩了一脚。
谢修愣住,两人一起低头,只见两个人的衣摆被风吹的交缠在一起,都沾上了污点,分不清谁是谁的。
萧夕兮笑出了声。
她热爱这样的感觉,将神佛拉下神坛,将白鹤染黑,让谢修沉沦。
过了会,谢修也开始笑,他的笑声低沉,夹杂着风雨,像是从天外而来,却又因为萧夕兮的忽然攻击,变得清脆鲜活。
到马车跟前的时候,谢修的白袍已经脏了一大半。
南笙惊悚地望着谢修,“世子,这是、这是摔了吗?”
萧夕兮冷哼了一声,“你懂什么?”
南笙:“……”
到府上的时候,管家递上来两份请帖,都是宫里来的。
萧焱登基后,虽然宠爱李氏,但最后不过还是只给了良嫔的分位。
皇后依旧是太子妃。
除了皇后之外,宫里还有位居妃位的有两位,一位是淑妃,一位是德妃,都是萧焱太子时的侧妃。
但是因为良嫔最受宠爱,在后宫风头最劲,那些低分位的后妃反而隐隐以良嫔为首,每日想尽了办法讨好良嫔。
所以,宫里现在以皇后和良嫔为首,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这一份请帖是皇后以办诗会为名,请了长安贵女和夫人们一同进宫。
另一份是良嫔得了皇帝的珍宝,据说是天子近臣汪长云在黄河赈灾时无意之中从黄河中发现的一件至少有两千年的宝物。
连夜送入了长安。
良嫔也异常喜欢这珍宝,所以请了长安贵女和夫人进宫观赏。
关键是,这两份请帖上的时间是同一时间,去一方,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