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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修又道:“赋迟又是怎么回事?我以为公主至少会给修面子,不至于闹得人尽皆知,结果公主竟然已经闹到宫里来了?”
萧夕兮冷哼一声,她其实已经有些动摇了,只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示弱,“行,你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今天有人看见赋迟进了宫,穿着你这身衣裳,本公主找遍了皇宫,就你穿的衣裳是这件,你倒是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谢修挑眉,唇边有点点笑意:“国子监先生应该教过一个成语叫愿闻以据,以核理实,公主也应当听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句话,公主既然怀疑修,公主就应该拿出证据,而不是让修证明修不是。”
萧夕兮一噎,又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皱着眉头很快反应过来反驳道:“这衣裳就是证据,你不要试图狡辩!”
谢修轻笑,“看来公主是一定要将这个罪名按到修的头上了?”
“既然如此,不如回府去看看,你的赋迟公子究竟在搞什么把戏。”
回到府上,萧夕兮刚下马车,素情就慌慌张张地走过来低声说:“赋迟公子回来了,大约一盏茶前。”
谢修也听到了,勾着唇看向萧夕兮:“走吧,公主。”
萧夕兮低声问素情:“他是从哪里回来的?”
从书院回来的?那和皇宫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方向啊。
萧夕兮抿唇不语,沉默着和谢修一起进了东院,赋迟果然在书房里。
萧夕兮皱着眉,将他仔细地看了好几遍,他穿的衣裳确实是青色的,纹路和谢修的有些像,只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不一样。谢修衣领衣袖口处是用金线勾勒的暗纹,只有在阳光下才能看出竹叶的形状。而赋迟的衣领袖口处是没有任何修饰的。
再一个,就是布料的不同。
谢修的是天蚕丝,赋迟的是普通布料。
赋迟讶异地看着萧夕兮,又看了眼谢修,低垂着头请问:“公主和驸马一起来……是有什么需要赋迟做的吗?”
萧夕兮心一紧,他肯定是以为她和谢修一起来,是对他不满了。
只是她没有急着解释,“你今天从城郊离开,去了哪里?”
赋迟踌躇,目光微闪,似乎很是犹豫。萧夕兮脸色微冷,“既然你住在公主府,那就是公主府的人,若是有什么事情,本公主不能知道,你还是离开吧,公主府不留有二心的人。”
赋迟微微惊慌,伸手欲要抓萧夕兮的衣袖,只是伸到一半又僵住了,不安地看了眼谢修,收回手,涩然道:“我……去了书院。”
萧夕兮脸色稍微好了一点,至少从书院回来这一点,他没有撒谎。
“本公主记得你不是书院的堂生,去书院做什么?”
赋迟眼神更加难堪,似乎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只是萧夕兮全然没有看见,只是在等着他说出实情。
赋迟几番纠结,终于还是说了,“冯神医一生都在天下行医,前些日子,他来了长安,在书院院长的邀请下今日在书院讲习,我今日是去找冯神医的,听说他有一手生肌术,能使人改头换面。”
萧夕兮皱眉,“你做何要这生肌术?”
赋迟抬头,视线在接触到谢修的时候急速退缩,复又看向萧夕兮 ,为难道:“赋迟只想和公主说。”
这意思是要让谢修离开了。
谢修挑眉,视线在萧夕兮和赋迟两人身上来回,不一会淡淡点头:“可以,你只有半柱香的时间”
萧夕兮还以为自己要做一番准备才能劝说谢修离开,却没想到他这般自觉。倒是有些意外。只不过现在也不是意外的时候,萧夕兮看向赋迟,“现在可以说了?”
赋迟喉结微动,眼眶微红,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良久才松开,慢慢放到了自己的面具上。
萧夕兮眼皮一跳,联想到生肌术和之前赋迟说他戴面具是因为有难处,似乎不难想象到这面具下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犹豫了,为何一定要去看赋迟的伤疤?
赋迟的手指苍白修长,扣在面具的边缘,慢慢曲起来。
萧夕兮呼吸微窒,刚想说要不算了,赋迟已经毅然决然地揭开了面具。
他眉眼确实很像谢修,不光是眼神像,就连轮廓都像。
只是从眼眶下方开始直到下巴处有一条狰狞的疤痕,就像是一道裂痕碎在了白玉上。
赋迟拿着面具,手垂下去。
他低着头不敢看萧夕兮,声音更加涩然,“我辱了公主的眼了……”
说着转身,背对着萧夕兮。
萧夕兮摇头,“没有,我……”
她本意不是想要揭开他的伤疤,从来都不是。
她只是害怕赋迟也背叛了她。
“公主走吧,这副模样本来就不能进入公主府,不过是托了几分像驸马的福……”赋迟微顿,“不,应该是赋迟走才对。”
萧夕兮眼眶酸涩,终于上前一步,捏住他面具的一角:“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