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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势头可不算低,呵,还不知道是孝敬了哪位公公做他师傅了。
    宁月一身低等宫女的宫装,两条浅玫色的绳子绑在头上,连朵绒花都无,也难怪会被那小太监看低。
    她路过那冰车,却是当没听见那太监的话似的,闭着眼思索片刻,突然用力猛地摇了摇手中的那只铜铃,随即伴着朗朗当当的撞击声,用半大不大的声音,高唱一句:“天—下—太—平。”
    一听宁月这声,那小太监却是收敛了神色,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像避着瘟神似的赶紧推车快步走远,步子快得像多进了好几个饽饽似的,没一会儿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原来,宁月今儿是挨了罚的。
    她领的罚正是被迫在这大晚上,行“提铃”之刑。她每夜须得提着那铃,自乾清宫走到日精门,后至坤宁门,月华门,然后再回到乾清宫前才算完成。不可快步,不可拖沓,缓步徐行,风雨无阻,一面走着,还要一面摇铃,唱那句“天下太平”。
    即便知道这刑罚如此,宁月在那天从冷宫回熨坊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向嬷嬷承认,自己是一时好奇,才跑去冷宫看。
    “我这般看重你,却不想你这样不懂规矩。竟跑去是非之地。看来不罚你,是不行了。” 赵嬷嬷扔下木尺,气得不再看她,“领个提铃之刑,三十日,够你长教训了!”
    宫女中犯大错之人才会以这样“丢脸”的刑罚对待。被罚的奴才要走遍东西六宫,又得挨到乾清宫皇帝跟前儿,等同于所有人都知道你出了岔子。宫里人闲嘴也闲,免不了背地里要好一番嚼舌头,万一落得个不好的名声,以后宫里高位的主子扒拉不上眼,也只好永远都挨着粗活累活做一辈子了。
    宫女们怕黑的多,也脸皮薄。每当被赐了提铃之罪,大多哭着哀求一声:“姑姑,您打我吧!”若是挨了一顿打,让姑姑出了气,那提铃之罪便可免了。即便身子一时半会疼着,过几日也能好个大半。然而,提铃要受的罪却不是短暂的。
    宁月听了嬷嬷的罚后,不哭不闹,重重地叩了头,“多谢嬷嬷管教。”
    这紫禁城化不开的墨似的黑夜,是绵绵无尽的深渊,像是会吞人的巨兽,越往里走,越发觉得宫门重重,宛若盘蛇。
    幽幽甬道几乎无人,宁月独自提着一灯笼前行着,脚踩在青石板上哒哒有声。她眼神不禁抬起,远远望向一道道圆形拱门尽头,那里正是灯火通明的乾清宫。
    只有宁月自己知道,对于这刑罚,她是求之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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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霁月
    宁月早早就在心里记得,今日初九,皇上率众人宴请高丽国的使臣,现下这个时辰,应是宴会正盛。如果现在赶去,兴许刚好能按照自己的计划施行。
    这般思量着,青黑色甬道上的哒哒步履声渐渐快了起来,那手中的铃铛也响得有些急切,发出几串没有规律的撞击声,朝着那金碧辉煌处就远去了。
    乾清宫侧门外,一个神色焦急的内监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瞧见了那推着冰车急急赶来的小太监,忍不住上前数落他的不利索。
    “你怎么来得这么慢呀,不知道国舅爷都等急了!”
    “师傅恕罪,路上撞见一个提铃受罚的小宫女,这、这才耽搁了会。”
    “自己干事拖拖拉拉,还敢找借口啊你!再有下次,仔细你的脑袋!”
    喜公公顾不上再训斥那小太监,赶紧拿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自己干脆上手推着冰车想赶快送到那位爷身边去,冷不丁回头一瞧。
    只见乾清宫恢弘的宫门处,一个紫衣轩昂的男人正挥袖负手慢慢步出,月华沿着他侧脸上雕刻般的五官倾泄而下,有棱有角的眉骨与鼻梁轩昂俊逸,颀长的身形高于一般人,那一身紫棠色的朝服穿在他的身上更显几分潇潇之意。
    喜公公见了,心底一慌,赶忙上前,“哎呦,国舅爷,您要的冰来了。里头可是太闷了?您出来透气吗?”
    孟宗青神色不豫,脸上正薄怒微微,一听见喜公公的话,他嗤地冷笑,:“呵,一群假意谄媚的使臣,一堆不入流的胭脂俗粉。如此粉饰太平的歌宴,不来也罢。本王出来走走。”
    喜公公一听,脸色惨白几分,心想那些话要是搁到别人嘴里说出来,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啊。他黢黑的眼滴溜溜地瞧了瞧歌舞宴乐的乾清宫内,心中暗暗嘟囔,大概又是谁做了令这位国舅爷躁怒的事,惹恼了他吧。
    方才大殿中歌舞正盛,年轻的高丽贡女和宫廷乐人,一曲又一曲地给皇上献上。这高丽使臣当着皇后的面给皇上后宫里塞人,明摆着不在乎皇后的意思。
    而皇上那双眼睛一点也不像半百的人,微微笑着盯着那舞女们纤细的腰肢很是沉醉。
    孟宗青当然更不爽利,一个人坐在宴席中,一杯又一杯地饮下玉酿,锋利含霜的眸子半点也不往那池中的妖绕之人看,无动于衷地撇过头沉默不语。
    “皇上,娘娘,臣不胜酒力,先行告退!” 孟宗青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