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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遍了父亲的同僚,却吃了一个又一个闭门羹。自打那之后,她便懂了这个道理。
    随管教姑姑慢慢往钟粹宫走着,四月的风中带着几分料峭,偶尔暖中微寒,吹进了宁月的立领里,凉透了全身。她皮肤上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不知是因这凉风拂身,或是,因即将要见到那宠冠六宫的如妃娘娘。
    她知道,眼下唯一可以救父亲的,便是这位如妃娘娘。只是,宁月不确定,这位娘娘是否还愿意认自己......
    “王爷驾到——”
    一声尖细刺破了宁静。宁月正在墙根下徐徐走着,听了这声,还没反应过来,突然一把被前头的姑姑按下,低声道:“跪下低头,不要看。”
    宁月双膝一跪,一下子砸在冰冷的石板上,可吃了一痛。她扶手贴地,心中不由得疑惑,这过路的究竟是哪位王爷,排场这般大。
    那步辇愈来愈近了,抬辇的人的步子稳稳当当地朝这边走来,宁月双目垂地,突然,只听耳边众人唱礼: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作者有话要说:  专栏完结文《惹春寂》,喜欢的可以戳。
    基友新文《祸宦》,真太监文。
    我的新坑预收《重生后我嫁给了前夫的义父》,原名《公主榻》
    文案:
    上一世李漱鸢凭着一张国色天香的脸娇纵一世,最后阴差阳错出降给心上人——当朝宰相房彦龄的养子。本想收敛心思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一辈子,谁知一夜间被人掉包,替别人穿了和亲的嫁衣。
    玉门关外,心灰意冷的她拔下簪子来了个了断,回到还未出降的十七岁。
    李漱鸢睁眼头一件事,就是决定要放下身段,先下手为强。不管房彦龄多“克己守礼”,她这次死皮赖脸的也要嫁给他。
    当她终于坐在房府高座上,听着狗驸马和他那个外室女叫自己一声“义母”之时,李漱鸢笑得合不拢嘴。
    突然,身边传来温和而低沉的一句,“现在满意了?”
    “嗯......嗯???”
    在旁边那道意味深长的目光之下,李漱鸢后背发凉,仔细想想,好像这次追他,比上辈子容易了点儿?
    第2章 甘松
    宁月双眸缩紧,心中一凛。
    满天下,能被众人俯首称一声“千岁”的王爷,只有一位——便是当今的国舅爷,庆王。
    权倾朝野,不近女色,矜贵清高,这便是坊间对他的全部形容。
    宁月回想起父亲那日从宫里回府后,说起国舅爷怀疑他与如妃娘娘勾结,谋害了皇后之子。可惜最后并无证据,便放了他回来。谁知,当晚便一道圣旨又追来,从此宁家败落,背负冤名。
    一双纤细的手慢慢在石板上握紧成拳,她心想,父亲若不是平白遭了这位国舅的猜忌,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成了后宫纷争的牺牲品。如今,这个人仍若无其事地端坐在高位,享受权利荣华,全然不顾自己无端的疑心又为别人带来怎样的灾难。
    朱红色的步辇移动到宁月跟前,就在那一刻,她终于没有忍住,下意识地从地上抬起头,看向那高高步辇上正襟而坐的男子
    谁料想,一道审视的目光恰好迎目相对,如同暑夏里枝间投下的阳光,夺目而强烈。宁月的一双清艳的眼眸,正正好好地撞入孟宗青眼中。
    糟了,被发现了么。
    仅仅几秒钟,宁月被那双毫不避讳的目光看得心中一虚,不由得赶忙重新垂下头,仿佛被窥到心事一般,脸上莫名泛起烧。
    等到那“王爷驾到”的声音愈来愈远,宁月一颗心才渐渐跳稳,看着那方向慢慢站起来。
    依旧是紫衣玉带,高冠束发,这个背影,她并非第一次见。
    “看什么呢。”
    带路的姑姑见她还再往那头儿看,倒没有训斥,微微一笑,似懂非懂一般。
    “宁月,今年你多大了?” 姑姑回头突然问了一句。
    “回姑姑,十六了。”
    姑姑“哦”了一声,似是有话。
    等宁月跟了上来,她才继续向前徐徐走,缓缓道,“十年前,我与你差不多大。刚入宫的时候也是这般好奇......”
    她虽然是对宁月说的,但仿佛又在自言自语,“......有一天,大家听闻那位征战四方的国舅爷要入宫面圣,都想偷偷瞧一瞧他的脸。那时候,皇上刚封了他为庆王……”
    宁月侧头,望着这位陷入回忆中的年轻姑姑,竟觉得她的脸上泛起一片光彩。
    “红墙绿瓦下,年轻的庆王爷风光至极。皇上在乾清宫大摆宴席,庆祝皇后娘娘的生辰。那天,几乎每一位宫女都盼望可以得到殿内伺候的机会,只为近身看一看,这倒底是怎样一位英武的人。”
    深宫寂寂,宫女只能这般将光景寄托到旁人身上。想到此,宁月只替她们感到好笑又可悲,更何况,庆王是怎样的男子,她们还不了解,只单凭街坊之言便心生思慕,未免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