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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里也还有呢,谢谢啊。”
那姑娘笑笑,便收了进去。
*
“所以确定过年不回来了?”姚谦的嗓音透过扬声器,像几朵小雪花滴在了姚陌的耳朵上。
雪花汲取皮肤的热量融化。
姚陌吁了一口气,慢吞吞说:“不是我不想回,疫情这个样子回家太难了。一路上接触那么多人,不知道有没有潜在患者。”
不用掰着指头算,姚陌一年拢共回一趟老家。
按照这几天新闻里披露的病毒汹汹的架势,怕要个半年才能恢复。这意味着,她很可能到明年春节才能再踏上归程。
姚谦“嗯”了一声,思索片刻后理性战胜情感,“你一人在A市,没问题?”
“我每一年都是一人在A市。”姚陌回。
另一头沉默了许久,挂了电话。
应付姚谦只需要B级。过了一个钟头,手机来电显示“姚裴”二字。
这位才是SSS级。
“坐明天11点的飞机回来。”
电话刚接通,姚裴威严的直接下命令。
“凭什么?”姚陌变成被踩了尾巴的狮子,“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我不是你的下属,你要天上的月亮我就得给你摘下来么!今年过年我不会回去。再说了能不能买到票还是另一码事!”
“票买了。”
“我不回去,谢谢。”
两人谁也拧不过谁,掐着手机隔着一千多公里,互相无能狂怒。
挂了电话,姚陌原地深呼吸三口气。
他们以前不是没有类似的争执。有些亲戚当说客,强调这就是父亲深沉如山的爱。
姚陌当场冷笑一声:“屎裹了一层巧克力还是屎。”
指责姚陌的那个亲戚,家里生了老幺便一直偏心最小的孩子,大孩子在缺爱的环境里长大,有一次当着其他人的面泪水涟涟:“你们根本就不爱我。”
亲戚无奈回应:“我们怎么会不爱你,我们只是不会表达。”
可算了吧。
不爱就是不爱,不会表达不过是借口。
姚陌拿这经历回怼了亲戚,惹得姚裴勃然大怒。
她连夜提箱子跑回A市。
这是几年前的事了。
再年少一些,姚陌也曾颤颤巍巍地探出过沟通的小脚。
但姚裴从未把她当平等的个体对待。
她发一篇300字小作文,得来他三个字:“有想法。”
——意义何在?
爱一个人就是会忍不住对ta好。如果不好,那就是不爱。
没有语言也应当有行动。
姚陌不信浪子回头,更不信不会表达的爱。
可惜她从姚裴身上感受到的只有冷漠。
齐远声去送蛋挞,意外听见姚陌一改往常的温和,大声又急躁的说着什么。
啪嗒。拖鞋踩击木板。
发出声响的齐远声被惊到,弓着背,小心翼翼地放轻脚步离去了。
姚陌走进客厅,也不遮掩。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灌进胃里。
她转过头,是想轻轻嗤笑一声,将自己和父亲的矛盾轻飘飘揭过去的。
却见齐远声咬着大拇指的骨节,很快地放下。
“姐姐。”幽邃的瞳仁紧盯着她的,问:“怎么了?和男朋友吵架了吗?姐姐不介意的话,跟我说说?我可以帮姐姐分析的。”
齐远声像是很快就越过了道德的边境,调整一套新的方案。
姚陌眨了眨眼,方才升腾起的怨气和怒气被一阵绿意盎然的春风吹散了。
她脑海里蹦出一个词。应该是刷社交软件时无意间看到或者听到的。姚陌还不太了解出处和意思。
臭弟弟。
第20章
让时间肆意流淌了一会儿, 姚陌抿出一个笑,“谢谢。有些事一时半会儿难讲清,我们会有机会吃着美食聊聊心的。”
齐远声枝条般的视线伸向姚陌, 地面, 又伸向姚陌。
他一面套上隔热手套,一面点点头说:“姐姐说的有道理。我刚刚太唐突了。”
齐远声在烤栗子, 桌上还摆着一盘金灿灿的葡式蛋挞。
姚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流理台, 毫不吝啬的夸赞:“你手艺真好。就算以后金融危机失业了, 也不愁找不着工作。”
“真的?”齐远声耳朵微动,后脑勺朝后靠了一公分。
“是啊是啊,齐大厨。”
齐远声离开后, 姚陌熄灭了客厅的灯。
温燥的暖气将她包裹。
室内的一切分外熟悉,但少了个人, 总感觉喉咙口一阵不舒服。就好像拼图缺失一块,黯然了原本圆满的整体。
打开手机、电脑,各大社交平台的首页如出一辙。
姚陌对非典的印象很模糊了,倒有几次流感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