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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赫连卿斜睨了他一眼,语气淡然的反问:“你觉得以我们今日的进程,生辰前一日能选出来吗?”
    “额……好像是不能哈。”
    何穆讪笑了两声,忽又听他道:“你的确不能。”
    “……”他默默无语,小声嘟囔着。“这关我什么事嘛,不是您要选吗?”
    那人闻言,勾起莫别有深意的笑来,“是我要选,不过不是首饰。”
    “啊?”
    还不等何穆问明白是什么意思,便被他派去打听,京城里最有名的剪纸手艺人是谁。
    而赫连卿,则独自去了郊外的深山老林里。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间,赫连卿的身影也没有在府里出现。温若言等了小半个时辰,见他迟迟未回来,便趁着饭菜还没凉透自己先吃了。
    下人把碗筷收走的时候,赫连卿同何穆一起终于回到了府里。
    一个因为今日四方打听跑了太久的路,而连规矩也顾不上,咕噜咕噜便灌下了半壶的茶水。
    而另一个,则是脚下沾泥脸上沾灰,身上也沾了好些土,甚至还弥漫着一股动物的腥味。
    温若言瞧了一眼屋内这两个不正常的人,问道:“你们不会是跑到哪座深山里去给我选礼物了吧?”
    赫连卿正想解释,却被她没发挥完的想象力给堵了回去,“然后遇见了一头大狗熊?再然后你们两个就跟那头大狗熊火拼了起来?最后你们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连续四个语气冷淡的问句,问得他们齐齐低头以示认错。
    接着,只见她将桌子一拍,高声喝道:“还不快去洗漱?!”
    话音刚落,两个大男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分开行动。赫连卿慌忙拿了换洗衣服,冲去了净室。
    半个时辰之后,洗掉一身泥土和腥味的干净男人回到了屋里,乖乖站在温若言面前,低垂着头接受批评。
    “我昨日才嘱咐过你好好养伤,不要乱动。你去街上选个首饰也就算了,至少只是走走路而已,可你现在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我一日不上街,那街上都已经长出森林了?”
    “没,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一身的土是怎么回事?”她在自己脸前摆了摆手,蹙起眉头,“还有这屋子里的腥味,你莫不是……将吴礼带去深山老林里,悄悄杀了吧?”
    他猛地抬起头来,坚定否认道:“当然不是!陛下既已说了会处置他,我又怎会再次滥用私刑…况且,若只是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那你倒是同我解释解释啊,一对耳饰不用选到深山老林里去吧?”
    赫连卿继续垂下头,一言不发,似是下了决心将今日做了什么保密。
    温若言见他这般模样,心中甚是清楚,他若不想说,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从他口中逼不出来话的。
    于是她叹了一声气,也懒得再细究了,冲他招了招手,“过来,把衣服脱了,抹完药去睡觉。”
    他乖乖走过去,背对着她坐下脱了上衣。小姑娘刚挖了一指药,正要抹上去的时候,却僵在了当场。
    那宽阔结实的背部上面,新添了十几道细细的血痕。不像是被动物伤的,倒像是同动物打斗时,被周围的树枝给刮的。
    看着这些伤痕,温若言是又心疼又生气,不争气的泪水瞬间蕴满了眼眶,“赫连卿!你…你…你气死我算了!”
    一听到她声音里的哭腔,他连忙转过身来,小姑娘刚刚掉下的一滴泪水,恰好砸在他坐着的大腿上。
    那泪水似是带了温度,让他狠狠被灼了一下,一向镇定的人此刻却是不知所措。
    “言言,你别哭啊,我什么都听你的,我明日不出门了好不好?”他手忙脚乱地擦去她脸上不断滚落的泪珠,柔声安抚着:“我知道错了,是我没有听你的话,你怎么罚我都行。别哭了,啊?”
    她打开他的手,咬着嘴唇发泄一般擦去脸上的泪痕,愤然瞪着那人,“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你爱如何如何,之前那些就权当是我自作多情好了!”
    说罢,将药罐子狠狠拧上,不由分说地塞进他手里。又转过身去,大步流星地走向他的床榻,将上面的被褥一卷,也塞进了他怀里。
    “回你自己屋睡去!”她站在他面前,仰着小脸怒气冲冲的瞪他。
    这次真不怪她无理取闹,那日赫连卿受伤之后,心里的愧疚让她不免心疼的紧,时时刻刻都得对他身上的伤注意着些。
    连自己被他抱着也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他,可自己这般心疼又有何用呢?人家压根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明知自己身上有伤,却还弄了一整背的血痕回来,这谁看了不气?
    敢情自己这些日子的叮嘱、心疼、担忧,全都不曾落入那人耳中,更不曾被那人记在心里。
    自己都不心疼自己,那她还心疼他做什么?
    温若言的胸口一起一伏,刚刚哭过的睫毛还湿漉漉的,一点威慑力也没有,也只有那双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