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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的那些声响外,其余一概也记不清了,“昨日我吃过午膳便睡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之后便不记得了。”
赫连卿将茶壶茶杯放好,将昨日的事情同她娓娓道来:“昨日我下朝后回来用晚膳,小玉说你还没醒,我便想着过来叫你,可没想到手刚碰到你,便摸了一指尖的滚烫,再摸你的额头,发现你已经起了高烧。这才连忙去请郎中过来,开了药喂你喝下,又给你退了一夜的烧,不然你这小脑袋瓜,怕是真要烧成了傻瓜。”
“你才是傻瓜。”虽然虚弱着身体,却并不妨碍自己白他一眼,“那你…一夜未睡吗?”
“你醒来之前小憩了会儿,无妨。”
他坐在自己的床边,替她拢好额前已经风干的碎发,柔声问道:“今日我告了一天假留在家里照顾你,还要不要再睡会儿?”
她原本是想说不用的,可忽又想起他是一夜未眠的人,若是自己说不用再睡,他肯定说什么也要陪着自己。想了想,她还是点了点头。
“好,那你再睡一会儿,我守着你。”说罢,正欲给她盖上被子,却被她蓦地轻按住了手。
只见她那张因生病而苍白无血色的小脸,竟难得泛上一抹匿于白雪之中的淡淡嫣红,一双明亮的大眼扑闪着羽睫,细声细语地开口问他:“你…你要不要,同我一起睡觉?”
赫连卿登时只觉自己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心脏猛然停跳了一瞬,差点儿背过气去。
喉结明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嗓音也染上了几许喑哑,“言言,你,你生着病呢,等病好了再…好不好?”
“赫连卿!你想什么呢!我说的睡觉就只是睡觉,你又想哪儿去了?”她嗔了他一眼,旋即背对着他躺下,自己将被子一盖,“不同你睡了,老是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上次埋了尤莱的匕首时也是这样,这次还是这样,怎么男人的脑子里尽想些这种事情?
早知道,她压根就不该为他着想!让他自个儿猝死算了!
瞧着她生气了,某位想歪了的人赶忙上前认错,“言言,我知错了,是我脑子犯了浑。你烧刚退下,别把自己气坏了。你安心睡吧,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你若是渴醒了我还能第一时间给你倒杯水。”
若要说温若言浑身上下都是缺点的话,那她唯一一个优点便是刀子嘴豆腐心。
也不知这人是不是抓准了这一点,愣是在最后补上这么一句话,听得方才还在兀自生气的人儿,此刻又立马心软了下来。
她回头望了那满脸无辜的人一眼,撇了撇嘴角,“算了,你上来罢。”
话毕,便自个儿往前挪了挪,将外面的位置腾给他。见她这番动作,赫连卿的脑中只听嗡的一声,接着手脚不听使唤似的,缓慢地脱了鞋子和衣而卧在她身旁,胸腔里那颗小东西的跳动如鼓点一般,声声砸在他的肋骨之上。
但有此番心情之人,又何止他一个呢?
感受到身旁遽然传来的温热,背对着他的温若言早就烧红了满脸,僵硬的维持着一个姿势连手指头也未曾动一下。
剧烈的羞色让她此刻有些许后悔,可话说都说了,人也已经躺了上来,现在后悔也晚了。于是便只能保持着比木头还安静的沉默,闭上双眼强行让自己入睡。
可她已是睡了一天一夜的人,现下哪里还睡得着?任凭她将眼帘盖得再紧,其他四官的感知能力仍是无比清晰。她甚至都能感觉到身旁那人的呼吸,以及随着他的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被褥。
半晌,赫连卿稍微动了一下,她的心立即提了起来,将眼睛闭得更紧了些。
“言言。”粗沉的声音从自己后脖颈传来,那人幽幽问道:“我可以抱你吗?”
温若言浑身一僵,原本稍稍平复下去的心跳又陡然加快,她想开口拒绝,可话一说出,却不知怎的又变成了“可以”二字。
自己真是烧昏了头了,她如是想着。
话音刚落,忽觉腰间一沉,一只沉重的男子手臂就这样搭在了自己的腰际。
只是那般轻轻搭着,并未做什么其他的动作,连手掌也未曾移动半分。不过片刻,身后便传来了沉稳绵长的呼吸。
这是…睡着了?
温若言动作轻缓地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的躺着。眼前人果真已经睡着了,许是因一夜未眠,又绷着神经照顾她,故而入睡得极快。
她眨巴着圆溜溜的眸子盯着他的睡颜看,不得不说,赫连卿的样貌的确属上等中的上等。
这上等不是因他长得有多俊俏,而是因为他的脸部轮廓极为立体,天生自带一股王者霸气,好像生来便是该领军千万,从无败绩之人。
加之常年经受漠北风沙的洗礼,他的霸气里又裹挟着粗糙的阳刚之气,俗称,男人味。与京城里那些养尊处优的世家少爷,亦或是那些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自是截然不同的。
以往温若言讨厌他身上这些气质,看着又凶又粗鲁,说不准小两口吵起架来他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