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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了。关于游客的提问,这几位可都是专业的。
“今天有游客问我,做拓片要用几层墨。”
其实这是付沚观看匠人做拓片的时候想到的问题,因为每次在做拓片的展室停留时间不久,也没时间参观完整的过程。这是讲解稿上没有的东西,工作结束之后付沚总是忘记在网上查一下。
老吴朝沈可居抬了抬下巴:“让你师兄给你解答。”
沈可居往付沚这边靠了靠,右边胳膊快要挨上付沚的,付沚不着痕迹地移开。沈可居侧头看向她:“制作拓片的几个步骤你应该都有了解,这个我在第一次带队的时候和你们说过,今天再详细跟你说说。”
“麻烦师兄了。”付沚扯出一个笑,回视他。
沈可居听她这样客气,倒觉得生疏,眉头轻蹙而瞬间舒展,继续和付沚说:“先喷白芨水,再上事先用清水浸过的生宣,”沈可居边说边拟着匠人师傅们的动作,像是他在做拓片一样:“将生宣敲贴在碑上,你见过边上的风扇的吧?那是风干用的,等干透了把墨上在拓包上,墨要上两次,两次之间要等墨干,用的是油烟墨。”
沈可居和她说这些步骤期间,付沚一直有礼貌地和他对视,直到他讲完,付沚仍旧含着笑意:“嗯,谢谢师兄,知道啦。”
尽管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还是保持着优雅。
就在沈可居给付沚讲这段话时,菜都上全了。
“今天难得咱们聚聚,都喝两杯。”省图的师兄赵伯远从脚边拿起自己带过来的白酒,在手里看了一眼,朝着大家敲了敲瓶身的度数处:“52度,陪吴老师喝两杯,师兄师妹们,都喝点都喝点。”
老吴撇撇嘴,眯眼从眼缝扫了沈可居一眼。
“付沚还小,她喝不了。”
“我可以的,”付沚依旧笑得端庄大方,丝毫看不出刚刚才失恋的样子:“师兄不必担心。”
或许是因为失恋了,她今天还是想喝点酒的,一醉解千愁。又或许是刚刚听沈可居说自己还小,完全把自己当没长大的小女孩。
“你喝过白酒?”沈可居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惊讶。
“喝过的。”逢年过节,只要是在家,她爸都会让她喝上一点,尽管从来没超过过一口,想试试她的酒量,又舍不得她多喝。
“好师妹!”赵伯远拿过付沚的杯子:“不愧是吴老师的学生,就是爽快。”
在赵伯远给付沚倒了一个杯底儿时,沈可居开口:“行了。”
“就这么点儿哪行?”
“行了。”沈可居伸手要去拿酒杯,却听到付沚说:“没事的,师兄请倒吧。”
付沚也不是故意和沈可居作对,只是心情不好,想试试借酒浇愁 。
酒水逐渐过了半杯,沈可居的脸色也越来越沉,他掏出手机。
没过三秒,付沚手边的手机传来消息。
元亨利贞:没必要逞强。
元亨利贞:一会儿第一口就抿一小口,把杯子拿到桌子底下来,倒在我杯子里。
小渚:不用了,谢谢师兄
付沚扭头把手机装进包里不再看,心里已经想好了过了今晚就要把沈可居的备注改回本名。
“师妹,给!”赵伯远倒得快要溢出杯口,付沚接过来的时候洒在手上了一些。
才从透明玻璃瓶里倒出来的透明液体很冰,触碰到肌肤那一刻迅速开始挥发。
付沚放下酒杯的同时,手背上传来餐巾纸的触感,是沈可居拿过来的,覆在了她刚刚淋了些白酒的手背上。
“谢谢师兄。”
“客气。”
两人的对话与平时无异,只是她的语气很低沉,可沈可居也是一样,她不明白。
她是因为失恋了才这样,那沈可居又是在跟谁置气呢?
“来,咱们先一起敬吴老师。”
在社会上久了,赵伯远场面话也说得越来越顺:“感谢吴老师的教导,让我等X大弟子能在社会上有一席立足之地。”
“哪里的话,你们今天的成绩都是你们自己闯出来的。”老吴笑吟吟地抿了口酒,辣得他眯眼:“佳酿。”
付沚跟着这几位师兄师姐一起喝了一口,分明是冰凉的液体,闻起来醇香如梨子,可入口却如此辛辣,烈得她眉头皱到一起。
“别喝了。”
沈可居见付沚并无久经酒局的从容,手慢慢靠近付沚酒杯,却见付沚把酒杯换到了右手一侧:“没事的师兄。”
整个桌子上只有她不是老吴的正宗学生,也就最被动。酒杯粘在手上,跟着一位又一位喝了一口又一口,一杯白酒已经要见底了。
她已经盘算好了,一会儿她打车回去,不坐沈可居的车,不给他留下一车酒气。
酒入口下腹时,付沚脑中是有话的,但都是说给自己听的。
——本还想着送沈可居什么当作那日银囊的谢礼的,毕竟那物件她是真喜欢。
——她还真险些就把刘璇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