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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

      说,好说!京城是斯文地方,咱们要入、入乡随俗,而且……”薛守吞了吞口水:“而且这栏杆、这门,都是红木做的,打坏了咱、咱赔不起……”
    怀璧听到“赔不起”几个字,才算有些动容,良久,放下手,斜靠着门框,抱臂冷笑:“有事说事,少废话!”
    “哦,是幽州会馆的馆长差人来了,”薛守这才想起正经事:“他在楼下等你……”
    怀璧听到“幽州会馆”几个字,未等他话落,脚下顷刻如飞,疾奔出去。
    来人已被小二引上了二楼,见了怀璧,高高兴兴道:“馆长让小的告诉官人,贵人答应了。”
    怀璧心中霎然雨过天青,一片晴朗。
    眼前的乌云散去后,才有心思顾起别的来。怀璧一侧目,忽然注意到薛守今日换了一身簇新衣裳,头上还特意抹了头油,十里之外都能闻见他的骚包气,冷冷一笑:“薛二,晚上吃过饭来北军营校场吧,几日没练,看看你手生疏了没有。”
    “不是头儿,我今晚约了彩云间的溶月姑娘……”
    老子就知道!薛二,对不住了,头儿左近手头实在有点紧。开源节流,两手并抓方能度过难关。幽州会馆是节流,你这……我还得开点源。
    怀璧停步,故意板起一张公事公办的脸,侧身凛凛望着他:“哦那也成,我记下来,回头一起报到兵部,也就扣一两个月饷吧。”
    “头儿你不能这样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了……”薛守一个激灵,连连后退,脊背抵到二楼的栏杆上,挣扎道。
    怀璧:“三个月。”
    “头儿!”
    薛守一把抓住怀璧胳膊,眼泪汪汪。
    “正为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才不能徇私是不是……”怀璧腿架上他身后的栏杆,面目忽然变得慈爱,口气也语重心长了起来。听惯了她冷硬口气的薛守,不自觉打了个寒噤。
    “来之前段大哥跟咱们说什么来着,京城之地不比塞北,需格外小心才是……你看你头儿我,不是才被参过罚了两个月俸禄么……”怀璧道:“再为你罚一次,倒是也没什么,只是你头儿如今……嗯?”说着两指轻轻搓了一搓。
    薛守恍然大悟,悟后欲哭无泪、颤抖着手自怀中摸出一块碎银子——不就是要钱么,咋还学会文官唱戏那一套了呢!
    怀璧劈手飞快夺过那块指甲盖大小的碎银子,掂了掂,老实不客气地收入怀中。一边收一边还道:“头儿不是贪你这点钱……”
    “是是,头儿为属下遮风挡雨,这是属下的主动孝敬!”薛守咧着一张被逼良为昌的笑脸,忍着一片被酸倒的牙道。
    怀璧拿到钱,满意将脚抽回来,拍拍衣摆,正要转身,忽见楼下天井中立着一个熟悉身影。欲定睛细看时,那身影已然转过去,疾步走回了客栈前堂。
    她仿佛还看到,那身影转身时,眉头是紧蹙着的。
    嘁,怎的,苏狗,又要上本参老子?
    怀璧轻轻一哼,懒得理会。然她这忽然的反应却吸引了薛守的注意,薛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咦,苏御史还在呢?”
    “他在不在关我屁事!”
    “哦,倒不是关头儿什么事。就是我刚才来找头儿的时候,看到苏御史匆匆从房里出来,他的小厮雇了辆马车在客栈外候着,我还以为他有什么急事要出门,没想到还在客栈。”薛守小心翼翼道,有些后悔自己嘴快提了苏晏这一茬。
    这位大名鼎鼎的苏御史跟他们头儿可有不小的过节。
    怀璧懒得理会薛守关于苏晏的叨叨。
    走出两步,却脚步一顿:“你说什么?苏晏从房里出来?他不是在京城有宅子吗?怎会宿在客栈?”
    有家不回宿在客栈,必是有什么要掩人耳目之事。
    嘿嘿嘿,苏晏,天道好轮回。
    “我也不知道。”薛守看着怀璧忽然诡异的笑容,冷不防打了个冷战,老实答:“我就看到他从你隔壁的房间出来……”
    隔壁的房间?
    怀璧一愣……
    那……昨夜隔壁那酣战不止、扰她清梦的人竟是苏晏?!
    脑中蓦然跳出苏晏清瘦俊秀的模样,和昨夜的沙哑粗犷的人声怎么也联系不到一起。
    啧,果真人不可貌相,瞧着斯斯文文一人,在床/上竟是这副癫狂样子?!
    怀璧当天晚上就搬进了幽州会馆。
    搬家前还置酒感谢了山生一番。山生喝着那酒,想起那位嘱咐他转述幽州会馆消息的有心人,只觉良心一阵发烫:“顾将军,人为财死,怨不得我。”
    第7章
    怀璧搬进来的第一晚,那小院寂寂无声。院中一棵红梅,正是傲雪盛放的时节。她收拾好躺下,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到那几枝影影绰绰的梅影,觉得十分满足,长长舒了一口气。
    不觉想起自己此次进京的目的。
    同兴元年血雨腥风时,亦是这样的冬日,亦是红梅盛放时节。
    可血液溅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