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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的戴眼镜男生也不生气,笑着就戳了下鹿念的脑袋,“是茴香豆好不好?你怎么每回菜名还报的不一样?”
鹿念费力地抬起眼皮看了看男生——这戴眼镜的哥们是十八班的班长钟秋杰,据说是在中秋节出生父母才起了个这缺德名字。钟秋杰生的就一副学霸样儿,高鼻梁小眼睛,带上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有一股上世纪末文青的味道。
“月饼,”鹿念揉了揉脑袋瓜,看着学霸的桌面被自己撞成灾难,也有点不好意思,边帮他收拾边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中午请你吃饭吧?”
小姑娘说话时嗓音还带点刚醒的黏糊,软塌塌的,落在人心上完全生不起一点儿气来。
“没关系啊,”钟秋杰也跟着收拾,耳根莫名有点红,温和笑了笑,“多大点事,别在意。”
“玉兔,”鹿念把最后一本书放回学霸桌面的书立,语气真诚,“你可真是个好人。”
钟秋杰咧嘴笑笑,鹿念在原地又翻了会儿口袋,片刻后掏出几片草莓味的口香糖,放在了学霸的桌面上。
钟秋杰愣了下,旋即耳根更红了些,后排男生眼尖得很,很快就开始新一轮的起哄。
“哦吼!”男生哈哈大笑,“益达!!关爱牙齿更关心你!!”
钟秋杰也不恼,略憨地坐在原位笑,班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没忍住也跟着乐呵。
鹿念充当班上的快乐源泉已经好多年,对此景见怪不怪地冲班上挥了挥手,示意大伙儿继续认真学习。她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歪七扭八地跟着杨子鹤回到座位上。
杨子鹤在她旁边落座,抬手敲了敲她桌面。
“那什么口香糖,”少年语气很拽,“给爷也整一片。”
“没——没了,”鹿念张嘴又是一个哈欠,擦了擦眼泪,顺手抹在杨子鹤身上,“就三片,都给嫦娥葛格了。”
杨子鹤啧了声,悻悻收回手,“人家有名字,叫钟秋杰,你别老月饼玉兔嫦娥的乱叫,不尊重。”
“.....”鹿念无言看了他几秒,还是忍下,语气一转,“对了崽,《暗恋桃花源》的门票,你能不能帮我抢一张?”
“倒也不必这么没自信吧?”杨子鹤悻挑了挑眉,“就算你演的再差,不还有哥撑着?还怕没人来看?”
“.....”鹿念忍住没给少年的高鼻梁挥上一拳,想到自己还有求于对方,态度又软下来,耐着性子和他解释,“是昨天那个工作人员,我觉得在背后说人坏话不好,想请他看剧补偿他。”
“一张身份证只能买两张票,我妈要带我舅舅来看,我爸要带我叔叔来看,我还差一张。”鹿念扯了扯杨子鹤的衣袖,“子鹤葛格你帮帮忙呗?”
“打住,”杨子鹤也任由她扯着自己衣袖,神情有些困惑,“那买一张给他不就得了?”
“...我想给他两张,让他约个别的女生一块儿看什么的。”鹿念忽然觉得这事儿就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有些头疼,“...然后他说,要三张。”
“.....”杨子鹤沉默了两秒,极嫌弃地抬手弹了下小姑娘的脑袋。
“就你这看男人的水平,”杨子鹤啧了声,“看到了吧?男人,除了我没一个靠得住。”
“还三张,”杨子鹤敲了敲桌面以示不平,“敢情他是想左右各一个呗?脸咋这么大呢?”
“...你也别这么说他,”鹿念挣扎道,“万一人家是想带父母看呢?”
杨子鹤看着她,就差把恨铁不成钢和只有男人懂男人几个字写在脸上,片刻后语气又拽又牛逼地开口。
“这样吧,”杨子鹤哼了声,语气不屑,“我跟你赌,他那天肯定不是带父母来看戏。”
“行,”鹿念也被他这幅欠揍样儿惹毛了,叉了叉腰,“赌什么?”
教室窗外,几枝嫩叶过早地探出头来,在一片老绿色的衬托下格外生机,随风上下摇动。
班上偶尔有谈话的声音,书页翻动的响声和落笔的沙沙声。
少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咳了声,偏开头挪开视线,才继续说。
“就赌...”杨子鹤小声道,“...一个秘密。”
鹿念觉得自己上当了。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轻率了——杨子鹤那小王八蛋八成是想问自己到底有没有在他十八岁生日聚会上往他的抹茶蛋糕里加芥末,或者那双AJ是不是她踩脏的,借此好好教训她一把。
她着实觉得自己不该把此等筹码压在一个自己只有几面之缘的男人身上。
鹿念辗转反侧了几节课,终于挨到下午她该去老刘板那儿上课了,才找了个借口支开杨子鹤,目送着少年上了去上课点的出租车,才掏出手机,斟酌了下词句,开始给傅亦安发消息。
【鹿黏黏:令尊令堂可好?】
今天气温降了——她早有准备地在里面套了件保暖秋衣,可是风起时还是经不住打寒战。车站的大棚下有阳光斜斜地洒下来,鹿念就边等信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