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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依稀可辨,他的每一个打斗动作词里都很熟悉。
约莫五分钟后,那男人蹲在驾驶室门口,拆下救生衣上的绳带,绑住了三个劫匪的手脚。
其余的乘客负责搬扛,把三个劫匪像叠罗汉似的摞在一块。
外面还有一条漏网之鱼,那名负责放风的劫匪站在门口,吓傻了,呆呆地握着把小刀一动不动。
男人打开门,给第四个劫匪表演了一个花式转刀,随后一把将刀尖插进了劫匪胸口的救生衣里。
劫匪吓得脸色煞白,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任大伙儿宰割。
终于等到所有劫匪都被绑好了手脚摞在一块,确认逃过一劫,船舱里的乘客才松了一口气,驾驶员跑到驾驶室里报警,乘客们回收财物,检查伤口,还有打电话给家里报平安的……
救人的男人默默地离开人群。
扣上帽子,坐回原位。
词里远远地望着,目光涣散,神情异常地平静,只是手指控制不住般频频地颤抖。
戚庭问……
是他。
她就说他下巴看起来好像……
在他出手搏斗时她就可以完全确认了。
六年前。
“这一招叫转身后摆,是散打里的基本招式。”
“这一招是抹脖摔。”
“……背负投。”
戚庭问读警校时有一门课叫擒拿格斗,正赶上小区物业组织强身健体活动,他每逢周末休息都会去义务授课,一打三不成问题。
空旷简朴的活动中心常年闲置,夏天漏雨,秋冬漏风,浅黄色瓷砖地面上残留着年代久远的污渍与裂缝,物业事先在角落里给他铺了几大块防滑的泡沫板,又预备了二十张小凳,这里便成了他的教室。
他总是来去匆匆,穿着简单的运动服背黑书包来上课,虽然打扮不起眼,但架不住颜值高个子高身材好,随便穿什么都很赏心悦目。
有兴趣来听武术课的多数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公园大爷,亦或者终日提着宝刀宝剑嬉戏打闹的小学生,放眼放去,清一水的男性。
只有词里,一个高三生,也是唯一的女生,每次都抱着一摞卷子挤在第一排,与那些流着鼻涕牙都没长齐的小学生相比是那么地格格不入。
有一次,戚庭问终于忍无可忍,课上到一半儿走到她面前。
“同学,我教的是武术课,你作业没写完就回家写吧。”
词里正在奋笔疾书,闻言,笔尖一顿,在卷子上划出了长长的一道线。
她根本没写作业,她的卷子里藏了东西,他抖出来,雪白的素描纸上画着一个人。
深眉、细眼、高鼻,穿着身朴素的运动服,不是他还能是谁。
空白处还写着一行英文花体字。
“My heart beats for you every day……”
(每一天都为你心跳)
一群不懂英文的小屁孩在旁边瞎起哄。
“老师,大姐姐写外国话骂你呢吧!”
词里红着脸夺回画,比那些小学生成熟不了多少。“我没有,我只是写了些观后感而已!”
是表白,表白,表白才不是骂人的话呢!
这回换戚庭问不知所措了。
当众被女生撩,戚庭问破天荒地想要逃,背过身,一节课咕咚咕咚地喝了四五瓶矿泉水。
他在警校读书纪律比较严,再加上他只是单纯来给孩子们上课的,她又是个高三的学生,他实在是没想到她有那层意思,从那之后他有意无意地躲着她,武术课也不去上了,但他们两家楼上楼下住一栋楼,复式的小洋楼里一共就六户人家,总是要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其实词里早就留意到他了,最早是再往前一年的端午节,也就是他搬到她楼上的第一天。
那天的电梯很忙,她等了好久电梯,等得花都谢了,终于,电梯门开了,戚庭问背着包站在角落里,她本能地将垃圾袋藏在身后,他站在角落里抬头扫了她一眼,冷调的电梯光线穿过他头发缝隙照着他英俊的五官,眸眼黑漆漆的,飒气迷人。
常言道情人眼里出西施,词里怦然心动,并且一眼认定,戚庭问牛仔裤上的褶子都比别人的好看。
那时他也还是高中生,她从邻居那旁敲侧击了好久才知道他正读高三,她憋闷地按耐了一年,没想到轮到她高三时她反倒被人嫌弃了。
她喜欢跟他乘同一班电梯,假装在取快递时偶遇,时不时按一下他家里的对讲电话请他帮忙开一下单元门,逢年过节以促进邻里关系为由,往他家送一些小礼物和点心。
她也知道,感情的事儿要循序渐进松弛有度,所以她也没有特别莽撞地终日在他眼前晃,期末考试前初入冬流感盛行,她爸妈说她缺乏锻炼让她多爬楼梯多走路,所以她有一整个月的时间没坐电梯。
大概是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周再度在电梯里遇到他,他猛地抓住她手腕,把她堵进了角落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