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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地不熟,无助之际想到了在黑河做代购的老谭和杜杜。
老谭和杜杜恰巧闲着,路上还捎了几个住附近的村民,五六个男人合力把陷在雪沟里的车子推了出来。车子的前轮已经报废,轴承磨损严重,开不了了,必须送修理铺检修。大冷天打不着车,老谭便提议说亲自送词里去海兰泡。
三个人一路聊天,聊着聊着便说起了词里去年来黑河的事儿……
“我听付森说,那天天儿特别冷,你回去就发高烧了,连着打了三天的吊瓶,临上飞机前还止不住地咳嗽。”
词里轻轻地点头。
老谭回头看她一眼,高声嚷道:“付森那小子是脑子缺根筋吧?你都冻成那样了,他自己个儿贴了五个暖宝宝,他也不知道分你一个?亏他这些年总跟我念叨说放不下你、喜欢你,我呸!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他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吗?就他这样他喜欢个屁啊!”
词里不好回答,赧然地摸摸手臂。
杜杜笑点低,捂着嘴笑得直抽抽。
老同学相聚难免要聊些以前的事儿,老谭穿得多有些热,随手拽了拽领口将车窗降下来,他像是有心事,犹豫了半天才提:“另外……词里我再多嘴问一句,在黑河市,除了我和杜杜之外……还有其他人需要你格外惦记吗。”
她去年为什么要来黑河,为什么要去海兰泡。
答案显而易见,除了那个人之外老谭都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杜杜也是同样的意思,她收起眼底的笑意,转过头去看看苏词里,后座没有人回应,好一会儿,词里摇头,嗓音轻飘地像一缕风。
“没有了。”
“真的吗?”杜杜瞪大了眼睛,与老谭齐声追问。
她嗯了一声,看窗外。
真的,假不了。
五年了,奥运会都能办两次了,她为什么要浪费大好的青春苦等着一个男人不变心。
老谭开着窗抽烟,眉头紧拢着,杜杜垂了垂眼睫,他们两个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词里那一个肯定的回答而变得轻松。
词里以前也说过不再等戚庭问的话,但每次都没能兑现,主要是当年那起案子,她还是有心结吧,她等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等到一个说法。
“不是他!戚庭问是无辜的!”
戚庭问刚被判入狱的那段时间,杜杜陪词里在学校附近单租了个房子,亲眼目睹她经历了一段艰难的岁月。
大概有小半年吧,词里每天半夜都会叫喊着哭着醒来,不管杜杜怎么安慰她,她第二天还是会做同样的梦,一样地止不住地哭。
词里是多么沉静刚强的一个性格,除非痛到深处,否则她怎肯示弱呢。
老谭开着窗,凉风挤进窗缝,嗖嗖地动静好像在唱着歌,杜杜怕词里冷,给她找了条毛毯让她盖上。
在接到那条毛毯的一瞬间,词里眸光一滞,动作微微顿住。
杜杜也想起来了,登时转头看她,紧张地汗毛倒立。
“快快快!那条给我,我给你换一条别的!”
“不用。”词里摇摇头,一个人窝在后排抱着毛茸茸的毛毯吹着暖风。
这条毛毯她还记得,是五年前七夕情人节老谭送给杜杜的,杜杜当时不满意,回过头跟她疯狂吐槽,说哪有情人节送女朋友毛毯的,浅紫色的大头娃娃图案一看就是直男审美,结果前后相隔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戚庭问也送了词里一条一模一样的。
杜杜在电话里笑得直打嗝,直白地笑哈哈调侃原来老谭这招是跟咱警校校草戚庭问学的,既然大帅哥脑回路也这么奇葩,那我这心里可就一下子平衡了不少。
人生真的很奇妙,过去的人永远不知道未来的哪一个结点哪一桩小事就会改变命运。当年的案子也是很奇妙,她分明直觉那不是他,可是他又真真切切地认了罪。
词里有时会后悔,倘若那一年她没有遇见他,倘若她没有表白,没有搅动磐石心扉吹皱一池春水,他们两个的人生现在都应该过得还挺好吧……
车子很快开到了界江。
短短一年过去,沿岸的风景大变样。
江对岸新建了许多高楼,国内的279监狱被拆了,放眼望去,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江边有许多观光客在拍照,气垫船的数量也多了许多。
黑河与海兰泡一江之隔,冬日里冰面冻结,想过江都要乘气垫船,气垫船也叫“腾空船”,这种船水陆两栖,利用垫升风扇持续供气可以逐渐升离接触面的原理,不需要借助水的浮力就可以全程飘行航行于冰面、水面与岸边沙地上,它的船舱与普通的船舶相差无几,船的底部四周包裹着高级橡胶材料制成的气囊围裙,航行时船底中空,速度不快,从黑河到海兰泡乘船约莫要二十分钟。
老谭和杜杜陪词里一起登船,他们俩正好去海兰泡采购化妆品,三个人相继买了票。
江面上北风凛冽,船舱里倒是能稍微暖和些,老谭带了暖宝宝贴,他可是有备而来,给词里和杜杜各分了仨,自己留下两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