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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6

      同时又找来房中术的秘本,要我学,还逼我喝一些稀奇古怪的汤,有次我忍无可忍,跟她吵嚷,说,你儿子都不跟我睡了,学来有什么用?她很生气,动用家法,把我关在暗室里两天两夜。”
    青女屏住呼吸,后背发毛。
    萧婵继续道:“你公公是个浪荡子,这么多年,他的那颗心我是捂不热了,当初他宁愿住在青楼也不愿回家,为了把他留在身边,我想过,索性替他喜欢的女子赎身,收在府里做姨娘,大家一起过……可他不愿意,他说冯家还不如妓院干净……”萧婵掐了把不存在的泪:“所以你得帮我啊,好媳妇儿,等孩子出生,府里热闹起来,咱们做个伴,你公公当了祖父,会收心的,我就指望你了,你帮我留住他……”
    青女吓得缩回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薄薄的嘴唇紧抿着,心口起伏不停。
    萧婵叹气,轻拍她的胳膊:“我知道,这几年,朝廷一会儿颁这个律,那个律,许多女子盲目追崇,都不愿意安分过日子,搅得天下大乱,你可别跟着学那些不三不四,老实舒服地做少奶奶不好吗?说难听点儿,你连字都不认识,除了依靠夫家,还能干什么?留在府里,乖乖的,要听话,明白吗?”
    青女僵硬地扯起嘴角微笑,“嗯”一声,点头。
    次日,苏锦带着药箱进府看她。
    “我怕我是走不了了。”青女一面沏茶,一面低声道:“就算生下孩子也走不掉,婆婆她要我永远留在府里。”
    苏锦道:“实在不行,我想个办法,助你偷逃,从此离开庄宁县。”
    青女摇头:“朝廷已有新律,可以领官帖离异,为何要逃?”她说:“我要正大光明的从冯家出去。”
    苏锦轻笑:“通过衙门,怕是更难,你怎么还信那些迂腐的狗官?”
    “新县令不是快到了吗,听说是位女子,我想应该和旁人不同,会帮我的。”
    “女人未必会帮女人,你不要想得太天真。”
    闻言,青女低下头,望定杯中清淡的茶,喃喃开口:“若真如此,大不了鱼死网破罢了。”
    苏锦认真看着她:“别做傻事,冯家什么都干得出来。”
    “从冯宝笙对我动手那日起,我便打定主意,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她瞧着柔柔弱弱的,平时也不爱说话,可心里比谁都坚定:“只是没想到有了这个孩子。”
    苏锦道:“即便你能走,冯家也不会让你带走孩子的。”
    青女笑了笑:“不,他们会的。”
    苏锦不解:“什么?”
    她没有回答,只转头去看窗外,雨声凄绝:“你听。”
    密密麻麻的诵经声从前厅传来,萦绕深深庭院,僧人们又在念《大悲忏》了。
    ……
    九月初,意儿、宋敏和阿照抵达庄宁县。
    阴雨缠绵,潮湿清寒。
    她终于如愿以偿,坐上正印官的位置。
    “山东大旱,宛州府这边却雨水不绝,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往年宛州也曾有过水灾之患,咱们还是得提早做好防范。”
    “没错。”
    于是上任之初,意儿便检查城内东南西北四所预备仓,结果发现庄宁县储存赈济粮的仓房早已空置,形同虚设。她又查过衙门的账目,除去公费,用不尽的,便命主簿拨钱买米入仓,此后囚粮从这里取,救济孤贫也从这里取,还能低息贷给农民。
    “若遇灾荒也可解燃眉之急了。”
    意儿这才安心。
    冯府的讣文她已收到,也派人送去祭礼,因忙得脱不开身,只能等发引之期再与其他官员一同送殡。
    忙成什么样呢?
    每日清晨,天没亮,意儿起床洗漱,换上官府,到公堂点卯,接着内外巡风、洒扫、提牢、管库等各报无事,六房禀报公文,点对用印。下午便坐堂,开始听讼断狱。
    初初半个月,她接到的词讼叫人越听越生气。
    第一桩,县里的一位寡妇,守节二十年,某日去亲戚家吃酒席,与陌生男子发生口角,对方推了她一把,她将这肢体接触视为奇耻大辱,愤慨之下欲服毒自尽,被救,家属把男子告上衙门。
    第二桩,女子迷信,因自己两岁大的孩子从邻居家回来哭闹不停,便认定隔壁的高龄老太太会“吸”幼童阳寿,于是拿铁锤将她敲打成重伤。
    第三桩,强奸案,男子尾随女子,跟进家门实施侵犯,到了公堂上却坚称双方情愿,理由是,女子在市集卖豆腐,他每次光顾,对方都很热情,而且总会冲他娇笑,他认为这是明确的暗示,表明同意与他发生关系。
    当时在公堂外旁听的百姓几乎全都向着嫌犯。
    “好恶毒的女人,丈夫死了不守节,在市集抛头露脸,卖弄风骚,不要脸!”
    “男人真可怜,分明是两厢情愿的事,转脸却告他强奸,日后我们还怎么敢跟女人亲近?”
    还有指责受害者活该的:“看吧,不懂洁身自好的女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