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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从前,说实在的对外面的世界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渴望。顶天了就是对各处的舞楼和从前歌舞升平的日子有些怀恋。但是跟着顾锴出门几次后,好像心里面也痒痒的了……
    就算是半生生活在京城街巷里的老人,尚且对其流连忘返,非要日日欣赏方才心安,更何况顾锴一个不怎么出门的皇帝,和顾玲一个深宅大院里的小姐。
    虽说有了地道这样一条捷径,可一来一回还是要消耗不少时间的。顾锴不必说,政务繁忙,有的是焦头烂额的事等着他亲自处理。顾玲也不差,有了以柔以后,自己的编舞事业总算提上日程,常常是稍不注意、一日光阴就悄然溜走。
    饶是这样,两人也时不时牺牲掉睡眠时间,在宵禁前微薄的空隙里面贪婪地吸食外面自由的空气。
    世间总是欢乐少、无趣多,古人秉烛夜游,今人也免不了。“恨晨光之熹微”是千百代逃脱不了的贪婪,再怎么使出吃奶的劲挣开沉重的眼皮,都只是卑微地想要多留住一分美好、多活在一秒当下,罢了。
    于是熬夜就免不了。年轻轻,冷不丁熬个几天没问题,睡一宿就补回来了,连黑眼圈都不带显出来的,可谁也架不住总是如此。
    顾锴揉一揉腰背脖颈,小六子捂住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黄金倒是无比精神地蹲在房梁上,眼睛睁得像铃铛。
    顾锴转过身,把脑袋贴在椅子背上,差点迷糊过去。想想积压的奏章,又猛地惊醒。呻吟一声,挣扎着扭了扭脊背,招手召来小六子道:“来来来,小六子,给我捏捏。”
    没有应声,是一双温柔的手覆在肩膀上,掌心传来点点温度,渗透到顾锴骨头缝里面去。
    “……晓绵。”
    “陛下。”
    二人无话,都是年纪不大的少年人,却被命运硬生生磨成了“老夫老妻”,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了?好久不见你歇一歇了。”
    “嗯……”顾锴道,最近能累成这样,还真不能全赖他在外面瞎逛荒废时间,肃亲王为动身前往东南方做准备,不少事情都要提前交接好,再者,经夷泗叛乱,大楚和周边诸国的关系少又要有许多调整……京城来使众多,虽说是添了几分熙熙攘攘,可也给顾锴的脑子里压上了不少称砣。
    今日的事做不完、便累到明日,本就要早起早朝,还要更早起来一个时辰把没看完的东西扫两眼,最近顾锴总是觉得自己这晚上就像是眯了个午觉。若是再碰上了小六子叫了几声见他没醒就不好意思再叫,或者是动了恻隐之心想要“让他多睡一会”,那更完了,接下来的绝对是灾难了。
    滚雪球一样,事情越滚越多,把这年轻的皇帝快要压垮了。
    愈是这样,顾锴心里面那个自由的小弹簧就反抗地更厉害,恨不得现在立刻就把身上这五爪金龙扒掉,赶紧从地道逃走,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甩掉。
    “说起来咱们两个也有时间没见着了……早上去省太后,她还嘱咐我,淑妃到底是怀了的,你就是再不喜欢,也去看看。”
    “嗯,”顾锴转过身来,接过小六子递上来的一杯茶。
    “还有德妃……就是不留宿,也要去看一眼啊,再怎么说肃亲王要出去了不是?”
    晓绵语气温柔,顾锴却猛地呛了一大口,玲儿那……最近见得最多的,除了满眼铺天盖地的奏章也就是那小妮子了。
    “怎么了,还呛了?”晓绵赶紧上前来查看。
    “咳、咳咳,没事、没事的。”
    顾锴一抬头,看见一双充满忧虑的眼睛。曾几何时,这双眼睛里面也全是天真烂漫,一天天、一年年,年轻的躯壳内也盛上了一份和自己一样沉重而疲惫的灵魂。
    他心里一动,牵起晓绵的手微微用劲,晓绵就坐在了他怀里、腿上。
    小六子放下茶壶退了出去。
    房梁上嘎吱一声,一个影子不见了。
    “啊,”晓绵一声轻呼,赶紧搂住顾锴的脖子。
    “这些天……你辛苦了,”顾锴把脸埋在她颈间说。
    “臣妾……不辛苦……辛苦的是陛下,”晓绵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抬起手抚了抚顾锴的脑袋。
    半响,晓绵犹犹豫豫开口,“其实,我来是想说,今日……”
    “我知道,”顾锴抬起头对着她眼睛,“我俩成婚之日。”
    其实他是忘了的,不过看见晓绵的一瞬间就记起来了。平时没什么时间陪她,所以往年这一日都是死活要抽出时间来跟她过的。
    “我……很抱歉,最近……”
    “没、没有,”听到他还记得,晓绵就高兴起来。
    “不,我是……要抱歉的,还有很多很多事,淑妃怀孕的事,是我考虑不周到,从前许诺过你的,不是你也不会是别人……我食言了……”
    “不、不用……”晓绵的眼泪又流出来,她平时到哪里都端庄得体的,一时间情绪起来,却是哭哭笑笑,不知道怎么收住了,“子琛、我……”
    “